尹思年停顿了良久,才在舒音注视下艰难的开口道:“前些日子那个人突然失踪了,我细查之下才发现,原来这些年他常常金蝉脱壳离开尹家,只是这次不慎被发现才被拆穿,而他做这一切竟是一直在与金乐王勾结。”
难得知道主剧情的上帝视角穿书者也呆住了,这、这、这、实在是太劲爆了。
难为他们把堰州都翻了个遍,都没查出有关金乐王这个太傅的半点蛛丝马迹,搞了半天金乐王这个太傅的马甲批的也太好。
谁能想到被先帝下旨圈禁的尹长安居然还能金蝉脱壳,跑去隔壁市给金乐王当太傅。
而他费尽心思这么做的原因也不难猜想。他满心想要休了长平大公主以示报仇,但可惜长平大公主的背后是先帝,所以他这无意识蚂蚁撼树,最后落得大权被夺被圈禁的下场。
要想逆转乾坤,只能造反,所以他分身跑去给最后潜力的乱臣贼子金乐王当太傅,就是为了今日的局面。
果然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人的心机谋略实在太可怕了。
“此时母亲尚还不知,她只知道父亲突然失踪,还在为他担心……”
尹思年突然说不下去了,舒音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这个爹了。说他绝情,他为了那个外室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当真是连命都不要了。可若说他绝情,他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和亲子又是这般绝情绝义,恨不得置之于死地。
不过说来说去,尹思年当真是可怜,摊上个这个变态爹。
“可这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到时候你准备怎么办?”
尹思年似是疲倦极了,他伸手揉了揉脸,而后顺势低下了头。
“在大理寺中这几日,他们为了审讯不让我有片刻休息,所以我这几个日夜一直都是醒着的。陛下应该没有尝过这种感觉,因为太久没睡,所以即使是睁着眼睛,其实也是半睡半醒的状态。
而这种时候,人便会变得很脆弱,平日里不愿记起的、以为已经忘却的记忆都会不由自主的在眼前浮现。所以,我又想起了很多关于那个男人的回忆……”
在得知皇上吃了自己所献之物中毒,以及章州投毒之事也与尹家有关后,尹思年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真正的幕后黑手,也很快想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父亲”这个词对他来说从来都是陌生的,自己也从未真心敬重过他,却也从未想过他竟能狠心绝情至厮。
多么可笑,一个金尊玉贵的公主正妻,一个人人夸赞的神童嫡子,却都比不过一个来历不明的病弱女人。
既然父已不父,那便子不子吧。
“对于陛下来说,这世上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等舒音回答,他又已经自顾自的接着道:“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家人,我的家人就是母亲。所以我绝不能容忍任何到她,包括那个男人。如果可以,我希望母亲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件事,就当他从此彻底消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