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波涛汹涌水面下的那只大手终于要伸出水面,一出手就打了他们一个措不及手。
现在舒音唯一能确定的是,魏长语肯定是被冤枉。自己能够这样坚信是因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这却不能拿来说服其他人,所以怎么为魏长语洗清冤屈就成了一个难题。
想来想去,解铃还须系铃人,睡了一夜后舒音理出些思绪来,一大早的让小爱从库房搜罗了一些宝贝准备拿去贿赂长平大公主。
一进屋,舒音看到长平大公主正依在榻上按着额角,立刻狗腿的上前接过按摩任务。
“怎么样姑姑,这力道还好吗?舒不舒服?”
长平大公主的唇边露出笑意来,欣慰道:“嗯,舒服,陛下按的肯定舒服。”
她又叹道:“果然还是女儿贴心,可惜姑姑,就思年这一个臭小子,整日跑的不见踪影。蓉蓉倒是个好孩子,是思年那臭小子不懂珍惜,如今倒是追着人家跑了,可女人若是被伤了心,又岂是轻易会回心转意的。”
舒音觉得她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那段孽缘,所以才有这般感慨。
“姑姑也看出来了?”
长平大公主道:“蓉蓉一向是个懂进退知分寸的孩子,此次我才进宫她便迫不及待寻了借口出宫,怕是怕我会再从中撮合吧。”
舒音好奇,“表哥难道没有来求姑姑吗?”
尹思年这厮什么时候这么正人君子了?
长平大公主道:“哼,他自然是来求过的。”
“那姑姑……”
长平大公主道:“本宫告诉他,活该!要是不把这儿媳妇给我追回来,他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舒音:“……”这真的是亲妈吗?
长平大公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那边紫檀桌上的盒子里是蓉蓉托姑姑交给你的东西,说是原本要给陛下的生辰礼,只是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出了事,所以昨日临行前来托付我。”
舒音接了盒子心里却惦记着接下来的话,也没心情立刻打开来看看。
长平大公主似是看出她有心事,转而又道:“音儿来姑姑这里,不会就是为了来打听你表哥的闲话吧?”
舒音老老实实的点头,“不瞒姑姑,朕其实是有件事情想与姑姑商量商量。”
长平大公主直截了当的问:“陛下是为了摄政王之事来的吧?”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这点小心思在姑姑面前根本就不够看,于是她索性也不绕弯子了。
“朕登基这一年多来全赖摄政王悉心教导和辅佐,日久见人心,朕不信摄政王存有对朕谋逆之心,还请姑姑也相信摄政王。”
长平大公主道:“本宫自然是信摄政王的,否则又怎会只是让他在府中禁闭而已。”
见她明显不信,长平大公主无奈道:“姑姑让摄政王闭府思过,其实是在帮他。无论如何此次之事问题的确出在摄政王府,此刻他避于府中,一来可以堵住群臣悠悠之口,二来也可趁机肃清王府,以防事情再度恶化。”
舒音这才信了七分,却还是不解道:“姑姑为何这般信任摄政王?”
此次之事太过蹊跷,长平大公主若不信魏长语乃是常情,她这般全然信任反而让舒音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