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舒多日都没有上朝,大臣们本就议论纷纷,现在又下旨大肆到民间去寻找名医,更加奠定了民间的那些传闻。而那些传闻也越传越离谱。
秦望舒每日里都处在怒火中烧的状态中。一旁侍候的小邓子,更是每日里提心吊胆。生怕,秦望舒那一时刻不高兴,就把他拖出去砍了。
如今,不光民间谣言四起,皇宫里因为那几个宫女被撵出去宫去的事情,也闹得是人心惶惶。暗地里,都在传是那几个宫女无意中说了实话被皇上听见,才被下旨逐出宫去的。
这一日,还有几个胆大多嘴的宫女凑到一起讨论的这些事,却被路过的沐溪竹听的正着。
“荒谬!”
沐溪竹大怒,上前几步吓得宫女连忙跪地求饶。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沐溪竹难得在她们面前发火,所以,这一次是真的怒了。
沐溪竹眉目怒瞪,“你们几个是不是也想被撵出宫去,竟敢在这儿诽谤皇上的闲话!”
“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宫女们被吓得渐渐磕头,她们知道沐溪竹心软,所以没命地磕着头,希望沐溪竹能饶得了她们一命。不要将她们撵出宫去,撵出轰的宫女的下场总是没有什么好果。会遭人不待见的。
“你们简直是放肆!”沐溪竹自是火大,但也没有真正要把她们撵出宫的意思。“这次便饶了你们,如若有下一次,必定严惩不贷!”沐溪竹一挥衣袖,示意她们退下。
宫女听此,赶紧磕头谢恩,“谢主子,谢主子……”便赶紧起身慌乱地退了下去。
沐溪竹眉头紧皱,心中不由得担忧。
她,真的病的很重吗?
沐溪竹始终放心不下,赶紧往秦望舒的寝殿走去,一路上走的极快。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秦望舒的寝殿可以这么远,走了这么远却还是没有饭。
沐溪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终于看到了秦望舒的寝殿,便赶忙跑了过去。
正巧碰到退出来的小邓子。
小邓子转身,看着快步跑来的沐溪竹,眉头微微一蹙,走上前迎了过去,“沐主子,您怎么来了?”
沐溪竹见是秦望舒贴身伺候的大公公小邓子,便停下步子,一脸着急地说道,“听闻皇上病了。”
小邓子挠挠头,皇上病了的事,估计全都城都传开了。
“皇上现在如何了?我放心不下,特来看望皇上。”沐溪竹看着小邓子不说话,不禁有些着急。
小邓子抬头看了看沐溪竹,又看了看身后的寝殿,小声地说道,“奴才还是权沐主子回去吧。现在皇上估计睡也不想见。”
沐溪竹眉头一皱,看着关闭的寝殿始终是放心不下,“还是劳烦邓公公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沐溪竹前来给皇上请安。”
小邓子望着沐溪竹一脸倔强的样子,知道他不听他的劝。小邓子微点了下头,“也好,说不定皇上就愿意见您呢。沐主子稍等,奴才这就进去禀告。”小邓子微微欠了欠身子,便转身走了进去。
沐溪竹站在寝殿外,一直看到小邓子的身影走进了寝殿,又看着寝殿的门被缓缓地关上。他这一颗心,却始终的七上八下。
“皇上。”
小邓子弓着身,偷偷地看了薄纱后的秦望舒一眼,“沐主子在外面求见。”
秦望舒喝了药身上的痒症得以压制,不过心中怒火,脸上的红疹还是一点都没有消下去。
秦望舒睁开眼,“谁让他来的,不见!”
小邓子听出了秦望舒的怒火,便赶忙应着退了出去。
“邓公公,如何?”见着小邓子出来,沐溪竹赶紧上了上前。
小邓子摇摇头,“沐主子,奴才尽力了,皇上的心思您……”
沐溪竹眼神逐渐黯淡下去,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多谢邓公公。那沐溪竹明日再来给皇上请安。”
小邓子其实想说,明儿也不用来了,来了皇上也不见。
可是,看到沐溪竹落寞的背影时,小邓子一时心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罢了罢了,随他吧。
难得他对皇上一片真情。
小邓子叹息,不禁对沐溪竹的印象好了几分。
直那日之后,沐溪竹天天来到秦望舒的寝殿求见。可都被秦望舒给拒绝了。
小邓子今日看到沐溪竹走来的身影,微微叹息了一声,迎了过去,“沐主子,您就别来了,皇上这几日都没有见您。今日也不会见的。”
沐溪竹看向小邓子微微笑了笑,手指从怀里夹出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纸,“今日还得劳烦邓公公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沐溪竹带着药方前来求见。”
“药方?”小邓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禁一喜,“可是能治皇上顽疾的药方?”
沐溪竹点了点头,“正是。”
小邓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沐主子在这儿等着,奴才这就进去通禀。”
沐溪竹望着小邓子走进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指间夹着的白纸,眼神微微黯淡了几分。
“沐主子,皇上有请。”小邓子退出来时,欢喜地将沐溪竹迎了进去。
沐溪竹走到寝殿内,原本布置的大小铜镜全都没了踪影。
“听小邓子说,你有可医治的药方。”秦望舒站在薄纱后,望着沐溪竹问道。
沐溪竹站定,看着薄纱后的秦望舒,慢慢地走了过去。伸手轻轻地挑开了薄纱。秦望舒没有料到沐溪竹竟会如此的大胆,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
沐溪竹看着秦望舒满是红疹的脸,也吓了一跳,不会很快便镇定下来。“外面简直是瞎传,皇上的恶疾哪里那么恐怖。”
“药方呢!”秦望舒躲开沐溪竹的眼神,索要着药方。
沐溪竹拱手行礼,“臣无药方。皇上不肯见臣,臣只能出此下策。”
“沐溪竹,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你这是欺君,就不怕杀头!”秦望舒一怒。
沐溪竹抬起头,“若能见皇上一命,臣自愿砍去臣这颗脑袋。臣只求皇上能放宽心,这样对病情也有好处。”
秦望舒一愣,望着沐溪竹那张及其认真的脸,心里某处一软,对沐溪竹的印象也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