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停在门口，周乐志发现了程雅的异样，回头打量着她，“怎么了？”

周乐志这人第一眼就给人一种很丧很颓废的感觉，俊秀的下巴处留着毛毛虫般胡渣，两个厚厚眼袋和黑眼圈挂在眼底，眼皮永远保持着一种半放松的状态，但眼神却很犀利，仿佛一眼就能触摸人的内心。

一套黑色修身的西装穿在单薄消瘦的身子上显得有些干瘪，却有一种斯文败类的既视感，让人看了移不开眼。

“没，没有呢。”程雅尴尬地说，可心神全在楚离方才的几个字上。

前几日手机卡被楚离扔了一直没来得及补办回来，微信也一直没有打开，她也不知道周落扬回来了。

程雅和周乐志也看了剧本，程雅越看越觉得不太对劲，虽然圈里经纪人会经常让她出席导演投资商的酒席，但那也是不上台面的事，观众眼里她还是干干净净的。

可这部电影就不是将她公开处刑，而且周落扬还回国了，万一看到这部电影他会有何感想。

“我不接这部电影。”程雅率先出声，却马上被周乐志扯了一下。

周乐志的眼神如刀刃一般刺进程雅的双目，程雅被那渗人的目光惊住了。

“我和程小姐有点事要商量一下，马上回来。”

周乐志对着李海说几句就拉着程雅出来了，出了办公室，程雅才发现楚离还没离开，她一直坐在外面，不知道等谁。

两人跟楚离有一段距离，楚离通过神情才能猜到他们的情况。

“我拜托你别乱说话，那可是李海！”

周乐志点了一根烟，语气里全是不耐烦和责备。

像周乐志这种类型的经纪人大有人在，将手下的艺人当摇钱树使，将他们能生产的利润榨干然后随手一弃，就只能是沦为网红的产品。

李海的名气虽然是大，但是也不是适合个个艺人，有可能火的只是那部电影里的角色，而不是演员本人。

电影热度一过，演员也基本不会在出现在荧幕上。

“我是不会演的。”程雅的双手颤抖着，声音压低了不少，变得十分沙哑。

“好，你不演，我找李珍来演。”话刚落，就马上掏出手机电话拨出去。

李珍是程雅公司里的一个对手，在明在暗都在抢程雅的资源，更有甚者已经准备签约的电影，都被李珍耍计谋抢了过去，两人同为周乐志的签约艺人。

“我演我演...”程雅小声说道。

在楚离眼中，她非常狼狈，如屈服在大环境下的难民，靠着廉价劳务来维持生计，明明可以努力来改变，却屈服了。

两人再次进了办公室，很快楚离就听到了俩男声在办公室里高声阔谈，却没有听到程雅的声音。

楚离一人独自回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楚离！我拿到你的电话号码啦。”周落扬跳跃的声音从手机传来。

其实楚离的电话号码一点也不难拿，只要在影棚问文思灵就能知道了。

而周落扬也确实是这样拿到的。

“楚离，我想跟你说....”从声音里也能感受到那股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