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前任,什么初恋?”
门乍然打开来,兀然闯进来的人让病房里的两个人瞬间闭紧了嘴巴,犹如曲子弹到一半的古琴突然断了弦,空气中透着鸦雀无声。
来的正是宋以淮,他左手鲜花右手果篮,一副正正经经来探视的模样,没有半死作假。
程雅匆忙间重新捡起来帽子口罩,但来不及戴上,只拿着宽宽的帽子遮了脸,只用背影怼着宋以淮,默不作声。
“你这人!你怎么进来不敲门?!”
楚离嚷嚷着也扯过被子捂了脸,住院一个晚上,就把她弄得不像个正常人,狼狈得很,青脸白唇的,一副死人样子,说什么也不愿意现在给宋以淮看见。
她恼得脸色又白又红,一时之间不知道是生气好,还是羞愤好,就这样来回切换,连她都觉得莫名。
“我敲过了,可能是你们聊得热火朝天,没时间听。”
宋以淮若无其事地笑了一声,然后关上门往前几步把果篮和花放在床一边的桌子上,他随便地一垂眼,便看见那缝了十针的小腿。
像蜈蚣似的,丑得很。
楚离看见他的眼神,一扯被子把腿也遮住了,尴尬地道:“谢谢你的花和水果,剧组……”
“什么初恋前任?”他大有穷追不舍的意思,淡笑着抱住手臂。
“额……”楚离扭过脸,发现程雅已经全副武装了,一副进退不得的样子,“我们在聊她的事。”
楚离指着程雅,程雅倒没有回避,只是干巴巴地、电灯柱似的站的,全身上下黑麻麻的。
宋以淮的目光便下意识地挪过去,顿了一下,又客气、又礼貌地说:“我竟不知道,程雅小姐什么时候变成了我的初恋。”
这话一出,全场顿时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温、楚离,我……我有事先走了。”
程雅落荒而逃。
楚离不知道宋以淮怎么认出来程雅的,她看着程雅逃跑把她抛下的身影,恨得咬牙切齿。
她又迟疑再迟疑地往被子里缩了缩,“那个,天气太冷了,我有点冬困,您自便。”
“不打算说清楚?”宋以淮揪住她拉扯的被子。
楚离一下子坐起来坐直了,但是扯到了伤口疼得她呲牙咧嘴的,眼泪猛地往外窜,她忍了好一会,才忍住了眼泪。
“有什么好说清楚的,我说的都是实话!”
楚离打开手机,翻出他跟文思灵的绯闻新闻来,然后扬到他的面前,给他看了个一清二楚。
宋以淮显然一早就知道这个新闻,看见她的举动,不过是给点面子地垂了垂眼睛,很够意思地看了两眼,表示一点兴趣都没有。
“希望你能离我的艺人远一点,你有三十岁不恋爱的规则,我们公司没有这么坑的规定,但文思灵刚刚起步,跟你传绯闻,她前途就毁了。”
楚离突然想起林昭予的警告,莫名的,她觉得从林昭予那领受的一肚子火此时都撒在他的身上是最合适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很合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