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九洗漱好了下楼时,佐易正在摆弄饭桌上的菜盘子,一看就是点的外卖回来,然后往盘子里装的,宁九也不觉得稀奇,如果是佐易自己下厨,那才令人惊讶。
佐易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在对面的餐厅里打的包,听说那里的菜不错。”
宁九的确没有在意是不是外卖,但是她在意的是谁洗碗,于是,下筷子之前先声明了一句:“我不洗碗。”
佐易不屑的“嘁——”了一声,“我压根就不指望你会洗,放心,这里隔天就会有阿姨来打扫卫生,你吃完了就把碗放水槽里放着就行。”
宁九这才安心的下筷子,她没什么胃口,整颗心都像是悬挂在半空中似的,根本不能想到公孙陌一丁点,每每一触及到就会疼,就会手麻脚麻,呼吸停滞。
吃饭时会想,他在里面能不能好好吃饭,饭菜合不合胃口;睡觉时会想,他那里的床够不够软,被子够不够厚,晚上睡觉会不会有蚊子。
“你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吗?”佐易见宁九咬着筷子半天没动,于是关心的问了一句。
宁九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想起了什么似的,她抬头问佐易:“你认识余海吗?”
佐易的反应跟罗姨还有司机的一样,都是满脸的茫然,他反问宁九:“余海是谁?我应该认识吗?”
连佐易都不认识,那这个余海肯定有问题!
于是,宁九把她那天跟余海有过的一面之缘跟佐易说了一遍,佐易听后也觉得纳闷,他道:“不太可能啊,如果老板要请个私人管家,肯定会让我去办的,是我去办的话,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宁九也是这么想的。
佐易想了想,看着宁九,有些怀疑的问:“不会是你出现幻觉了吧?”
“怎么可能?我那天就是因为余海跟我说了公孙叔叔和贺云夏要去的那个慈善晚会,我才会跟着去,如果是幻觉,我还能自己问自己?然后自己答自己?”
宁九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她道:“贺云夏,她可能知道余海,我总觉得余海这个人很有问题,我们去查查。”
佐易没反对,其实他们都知道,现在公孙陌出了事,公司里没有人掌权,那帮董事吵得人仰马翻的,他们想要帮公孙陌做点事情都不知道从何下手,与其这样干等着,还不如找点事儿做。
宁九和佐易都没有贺云夏的联系方式,他们打算直接去贺云夏的公司堵人,路上,两人都异常的安静,气氛有些沉重。
宁九情绪又开始低落起来,她忽然问:“他出事之前,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有,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佐易回答。
“他………他还好吗?”
忍了许久,宁九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话一说出口,她的眼泪也便跟着流了下来,他害怕听到公孙陌在里面受苦的消息,他那样一个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人,现在却处处受人限制,宁九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疼得快要溃烂了。
佐易道:“你别担心,我已经安排了人照顾好他了。”
后面的,宁九没再多问了,她其实还想问什么时候判决下来,可是这句话到嘴边,她却怎么也都问不出口,仿佛只要她不问,不知道结果,公孙陌就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公孙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宁九,我跟在老板身边多年,他真的把你放在心头上宠着,对他来说,只要你好好的,他就过得好,你明白吗?”
宁九的鼻子又酸了,她怎么会不明白?公孙陌除了从来没有回应过她的感情之外,什么事都顺着她,对她好到有时候她都想着,哪怕两个人之间没法有爱情,只要他还在身边就好。
可是现在,他也不在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