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聿百思不得其解,而且脑子里的思绪越想越乱。
干脆不想了,景聿跟着慕小枫不急不慢的步伐走,颇为得意地扫了容时一眼。
容时嗤笑,说他傻还真是没辜负。
夜重锦微微皱起了眉头,腿上的伤口还在发疼根本没心思放在睡觉上,应该是之前在雨水下的冲刷了太久,有些发炎,脚踝那里是钻心的疼。容时那把瑞士军刀锋利得跟什么似的,手起刀落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把那颗打在皮肉里的子弹取了出来,看得出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而且很嫌弃血。
别说容时,就是他自己看着这么触目惊心的场面,都不得唏嘘了一把,果然如容时所说太血腥了,让慕小枫出去。
慕小枫拽着景聿来到一个离茅屋不是很近的树下,手里随意捡了根小树枝在泥地上哗啦一圈,景聿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在地上写上两个龙飞凤舞的字。
在景聿印象中,从小到大慕小枫的字一直很工整隽秀,一笔一划中都透露才气,高中时没少被班主任奴役写着黑板报。怎么这时候字变了样,敢情这几年去了某个整容大国吧。
“小疯子,你写的这是啥啊?我一点也看不懂。”
“……”
慕小枫满头黑线,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只能叹了一口气。
字写得仇怪她咯?真不知道容时平时是怎么看得懂这些跟连体婴儿有的一拼的字。容时能看得懂也是奇迹,不管怎样,都要为景聿不爱思考的大脑考虑一下。
慕小枫只好做了一个收尸,景聿秒懂,赶紧把手机解锁递到慕小枫手上。
原来是问他要手机啊,其实他还想说,手机上的密码除了他的指纹,还有她的生日、
月色朦胧,慕小枫突然堵到景聿手上的伤势,想说太多,到嘴边的关心又变成空气咽到了肚子里,然后烂掉。
她现在以什么身份关心他?算了吧,她现在身边有容时,既然已经答应了陪容时锻炼演技,就不能再和别的男人有点什么感情纠纷。
这样不好,对她对杜蘅芜对景聿都不好,她也不想再纠缠下去。
桐城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闹出事来多难堪。
拿到手机,点开备忘录,噼里啪啦地打上一大排字,慕小枫抬头把手机还给景聿。
景聿越看眉头越皱,这上面的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人细思恐极,顿了顿,说道:“你说,有人想置你于死地,所以花钱让人找上你,结果他们找错了人,连累了杜蘅芜?”
慕小枫点头,她说这么多的原因主要还是不要让景聿把怒火迁移到杜蘅芜身上,依景聿的性格,非得闹上一段时间才肯罢手。
强哥绝不是简单的人物,背后肯定有人撑腰才敢这么横,要不然一个混混头儿敢在正规酒吧明目张胆的绑人。
他们把注意都打在怎么毁名声上了,这才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慕小枫眸子半眯,任由思绪在脑海中流淌。
“小枫,你放心,我一定会揪出幕后主使,为你报仇的。”景聿收敛起刚才的嬉笑的神色,开始一板一眼地握住慕小枫的肩膀,仿佛之前的半吊子模样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慕小枫差点就被气死了,她敲了那么多字,他就只想着替她报仇?虽然心里有点小小的感动,但很快被愧疚取代。
哥们是不可能做一辈子的,尤其是一个明目张胆地示好,一个装聋作哑地逃避。她只希望他们两个人保持一点距离,顾着小时候的情分。
容时手抄裤兜走了过来,吸了一口烟,他脚下已经攒了一堆烟头,淡淡开口:“聊完了吗?”
慕小枫被吓了一跳,容时站在这里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