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氏三年,慕小枫真的感受到了男的当苦力用,女的当男的用的不公平待遇。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不好,顺其自然就好。
有一瞬间,想辞职。
以前家里不是养不起她,又是独生女,将来的产业也是她继承,哪有父母把自己女儿往外推的?
又不缺钱,当秘书权当积累工作经验。
可是赵秀玲带着DNA找上门来的时候,时豆蔻和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容时瞥了傅熙阳一眼,后者该吃吃吃该和美女聊人生聊人生,乐此不疲。
傅熙阳长得好,那双凤眼眼角微微上扬,糅合了古典美的典雅和媚意天成。与桃花眼最为不同,纵然眼波流转间顾盼生姿却炯炯有神,犹如天之日月,清朗明贵。如今快奔三儿的人了,魅力不减当年,身边仍是美女环绕左拥右抱。
傅熙阳翘着二郎腿,一副吃瓜子看好戏的架势。
按照巫山那一通‘长得妖孽祸国殃民’的理论,傅熙阳就是个精于算计的狐狸精,
一定叉腰大骂:“你这个妖孽!”
妖孽不爱多管闲事,傅熙阳认为,世界上人那么多,一个个的都管管,岂不是累死了。
“下班时间就不可以帮我这个老熟人了吗?”容时拿着手机走到一边,对上巫山询问的目光,摇摇头,“还是说,共事那么多年,你眼里压根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慕小枫绝对可以对天发誓说:您这么大体积,完全放不进眼睛里啊。
“不敢不敢,容总才是掌握财政大权的人。”慕小枫开始上演拍马屁戏码,语气不卑不亢,“不过,大小姐还没人来接呢。”
仓库里安静得诡异,慕小枫和容时的对话云朵就在一边听得一清二楚,有些不甘心,小眼神转了转,顿时粉嘟嘟的小脸一跨,坐在箱子上生闷气。
爸爸又不来接她,每次都有事……
“喂,你说,爸爸是不是不会来接我了?”
慕小枫回过头来就看到云朵低着头玩手指,摸摸她毛茸茸的头,“会的,容总他一定会来接你。”
云朵眼神立即变得亮亮的,突然又想到容时的前科,小嘴一撇:“只是他很忙。”
“别难过了,大小姐。”慕小枫蹲下来,对她笑笑,“容总不来接你,那我就把你送到他那里。”
“真的?”云朵不太相信慕小枫的话,她见到慕小枫第一眼就不喜欢她。
“不然呢?留你一个小孩在这干等着啊?”慕小枫不想和容时瞎掰了,他不来接,索幸她送货上门。
挂了电话,容时扯起西装外套往外走。
巫山拦住他:“容时,你就这么走了?夜战那边怎么办?”
傅熙阳耸肩,嗤笑一声:“夜战可不好糊弄。”
“我去处理,麻烦你们俩把云朵带回家。”容时抬脚就走,身后跟着一大群人,大步流星朝着电梯方向走,步步沉稳霸气。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里面站着一位穿着西装梳着油头的男人,有种上位者的绅士范。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食指弹了一下烟灰,下了电梯,与容时擦肩而过。
容时微微眯眼,那句暗语的意思是找机会接近他。
三楼上,容时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推开了包厢的门。
包厢里坐着几个男人,见着容时赶忙起身问候,为首的男人一言不发。
众人顿时噤声,大佬不说话谁都不能开口,哪怕来人是容时。
请容时的就是铜雀台的幕后老板,那个阴骘到骨髓里的男人,夜战。
夜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来者是客,容时,坐。”看着容时,阴骘的脸多了几分烟火气。
目光漫不经意地停留在容时的肩膀,据说那个人胳膊中了一枪,应该很疼吧。
容时找了个靠门的位置,拖开椅子,坐下。
夜战蓦地起身,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容时,我没想到你会放弃在国外的权势和人脉,回到桐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弃军从商。”
容时点着了一根烟,握着打火机的手是不是在桌子上敲两下,“父命难违,他不想我从军。”
“你是父命难违还是看不上我夜战这个人?”夜战的语气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像是突然明白什么,缓缓地,了然笑了。
那笑,犹如黑夜中杀人不眨眼的修罗。
容时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语气里还带着一抹戏谑:“数月不见,夜少主变得风趣了。”话锋一转,狠戾决绝,“还是说,有什么人暗中挑唆我们的关系?毕竟我是一个商人,掌握着那几批货的动向,我的存在对他们来说还是有一定威胁。”
“怎么会?不过是一些有贼心没贼胆的废物罢了。混了黑太久贼心贼胆都有了,贼又没了。”夜战端起酒,声音丝毫没有起伏,凉薄的唇噙着一抹似笑非笑。
他左耳上那一颗黑曜石耳钉,和他的眼神一样闪光熠熠,扑朔迷离。
包厢里,暗潮汹涌。几人听得懂,几人跟着起哄,几人漫不经意地做着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