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该死的,保镖吃干饭的吗?”容时掐灭烟头丢进烟灰缸,猛地一拍桌子,眼神间透着杀气,犹如一只震怒的野兽,下一秒就能咬破你的喉咙。
季特助熟知容时的脾性,心口一紧,赶紧解释:“先生,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再说枪子的速度谁也赶不上。”
先生的反应未免太激烈了,难道真的对明媚小姐有意思?啊,那他们家小枫叶怎么办啊?
“多说无益,买点补品,我要去看她。”容时眼镜片后面的眼睛透出几分疲倦,他摘下银框眼镜,揉了揉太阳穴。
季特助突然想到夫人交代的事情,他不动声色地退远一步,才说:“先生,今晚是老爷子出院的日子,夫人让你回老宅吃顿饭。”
“这两件事情并不冲突。”容时戴上银框眼镜,看着手腕处石英手表上的指针缓缓转动,那两汪深潭似的漆黑眼眸,虽然总是淡淡的看人,却有说不出的气势。
季特助欲说出真相:“夫人一直担心先生您的终身大事,她知道您对云雨小姐没有男女之情,特地……”
容时开口:“老季,谁教你说一半留悬念的?”
季特助咳了一声,掩饰尴尬,还不是语文老师教的,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出来,顿了顿:“额,夫人特地请了桐城好几位名媛,回老宅吃饭目的是为您,相亲。”
回老宅吃饭,意不在为老爷子,而是专门为先生设的鸿门宴,一群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的名媛叽叽喳喳围着先生这块半鲜不肥的五花肉,那架势简直是要生生要活吞。
容时背着手,然后面无表情地应答道:“推掉,今晚加班。”
为什么他一出差回来就加班,季特助悲痛欲绝。
季特助突然瞟到笔筒边上的一瓶香水,脑子里快速地搜索着容时常用的几个香水牌子,那些香水也没上新啊,看来都不是。视线下移,他定睛一看还没来及撕掉的价格标签,售价139元。
瓶身流苏摇曳,外形像颗全透明的钻石,整个色调就是粉嫩嫩的,再看看发型一丝不乱西装革履的容时,季特助觉得,有点少女心吧。
“这么便宜……”
容时淡淡看他,磁性的声音透着几分凉薄:“季特助,从明天起,你的薪水也会这么便宜。”
“啊哈哈哈哈,这香水瓶真好看。”季特助打着太极,抬手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薄汗,闷骚是种病,而先生已经病入膏肓。
这香水怪不得有点眼熟,看来小枫叶在先生心目中还是有点地位的嘛。
季特助转身准备溜,身后传来容时的声音:“记得买补品,要最好的。”
季特助一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就立即跑茶水间给慕小枫打了个call,手机半晌无人接听。
不应该啊,小枫叶平常手机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该不会是没电了吧。
季特助正想着,端着茶杯疾步往外走,没注意迎面走上来的人,迎面就撞了满怀。萧贝壳直接摔倒,被子里的茶水全洒在萧贝壳的白色衣服上,染了点显眼的茶渍,她稍微松口气,还好水不烫,要不然非得换层皮不可。
不过,撞倒她的人是真的有点过分了!
萧贝壳准备撸袖子好好教训一下,她这暴脾气可是祖传的。
“抱歉,是我没看路,你没事吧?”季特助赶紧上前扶一身狼狈的萧贝壳,语气诚恳,“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恨不得当场掐死对方。
“该去医院的人是你!”又是异口同声,这该死的默契。
怪不得这人越看越眼熟,越看越闹心,季特助想到在欧洲的时候,有个女人踩脏了他心爱的鞋子拒不道歉,他当机立断就去商场买了瓶深层清洁的温和卸妆水,对着她泼了上去,那场面简直惊心动魄。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慕小枫回慕家正好赶上饭点,赵秀玲简单做了几个家常菜,烧了大米汤。
饭桌上,慕向楠时不时跑去卫生间接电话,慕小枫埋头安安静静地吃饭,赵秀玲心里不是滋味,但也不好当着慕小枫面前说些什么。
慕小枫一抬眼就看到赵秀玲忧心的神色,“妈,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赵秀玲没想到这个女儿比她想象中还要通透细腻,心里渐渐放下那颗大石头,朝慕小枫微微一笑:“小枫,你爸爸这些天都在忙生意上的事,身边也没几个得心顺手的,要不,你辞了容氏那边的工作,到你爸爸这边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