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容在身后的沈柏雪垂下眼,两脸通红得不正常,尤其是嘴唇红润润的,就像一朵被人采撷过的花朵,妩媚娇羞。
时锦榕关心地问了句:“柏雪,别害羞,今天咱们就把结婚的日子给定下来。”
“小在啊,你也得悠着点。柏雪是个医生,平时那么忙,你可别累着她了。”
听到时锦榕这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容在当即呆立当场,马上反应过来,脸红着咳嗽两声,抿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柏雪眼睛垂到了更低,隐约可以看到她脸颊两坨红晕。
慕小枫差点笑出声来,突然觉得有点异样,赶紧闭上嘴。
她差点忘了,容时是个正常的男人,只是看起来挺高冷得一批。
“下来。”容时的声音染上一层诱惑的沙哑空灵,音调有一种冰冷的疏离感,隐匿着一股疲惫和强硬。
“嗯。”慕小枫真是爱死了容时这低沉迷人的声线,然后她麻溜地起身。
注意到慕小枫和容时的甜齁互动,云雨笑得很难看,找借口出去打了一通电话。
“你把云朵怎么样了?”云雨眼里满是愠怒,声音带着一股压抑。
这边时刻有人经过,她不敢太大声,一想到云朵的事情,她就忍不住想冲过去杀了那个男人。
那边接听电话的是个男人,嘴边叼着一支烟,吊儿郎当地笑了笑,“云朵是我的种,我能把她怎么样?当然是把她宠上天了。”
听到这句话,云雨脸色变了变,“住口,她不是你的女儿。”
提起当年发生的事,云雨差点崩溃,那是她一生的耻辱。
云朵只能是容时的女儿,就算是名义上的监护人也可以。
男人嗤笑,“我和云朵已经做了DNA鉴定书,你还觉得她是谁的种?”
“不管云朵是谁的孩子,她就不可能和你沾上一丁点关系!”云雨一口气说完,
一别六年,云雨竟然把孩子生了下来,他能怎么想?
男人猛吸一口烟,吞吐着烟雾,一转身云朵站在那里,于是他掐灭烟头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烟头在空气中扬起了一个干净利落的抛物线。
“饿了?”男人满脸胡渣,穿着一件并不怎么新的白T恤,颓废而消沉的脸庞难得显现出一丝暖意。
“不饿,我想知道你是谁。”云朵很聪明,但不太确定这个男人对自己是否有威胁。
男人粗糙的大手抚摸上云朵毛茸茸的小脑袋,才发现云朵的眉眼很像很像云雨,尤其是那双黑而发亮的眼睛带着倔强和任性。
“我是谁?我也想知道我是谁,不过我唯一知道的是,我是你亲生父亲。”或许这句话太过武断,但男人还是把那张薄薄的一张DNA鉴定书递给那个小小的人。
云雨颤抖着按断了电话,云朵不能离开她,绝不能。
容铮板着一张脸,推着轮椅走到大厅。轮椅上的老爷子此时颇为和善,看慕小枫眼神也没有初见的锋利。
容奉因为要陪生病的兜兜,就缺了席,因为和媳妇分居两地,这些年他一个大男人带孩子也是不容易。
“爷爷,爸。”容时和容在异口同声地向两个长辈问好。
慕小枫和沈柏雪都分别问了好,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
“老三媳妇儿,我可听说你怀上了,来年我老头子就等着带娃了。”
此话一出,除了当事人慕小枫震惊到无以复加,其他人都回以揶揄的笑。
“爷爷,我……”慕小枫紧张到舌头打结,关于这个怀孕乌龙,她也不知从何说起。
她和容时都没干柴烈火地煮熟过一锅白米饭呢。
什么时候肚子里怀了一块肉?
容时脸上带着一种叫做初为人父的笑容,紧接着巧妙地打断了慕小枫的话:“爷爷,我还想问您,该给小枫怎么补补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