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容时这句话更像是在嘲弄着什么,慕小枫莫名有些心虚,吞咽了一下口水,“五百万。”
容时那双寒光逼人的眼眸与慕小枫对视,菲薄的唇轻扯,“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说完,他还打量了一下慕小枫,似乎在找有什么让他满意的地方。
容时的要求不高,这话明摆着要问慕小枫是以什么身份向他借钱。
可情商不高的慕小枫是不可能理解到那一层,她的智商全花在了工作上。
“我……那算了,就当我什么没说。”慕小枫嘴唇颤了颤,避开容时的目光,转身离开。
容时这句话说出来真的很让人伤心,她知道她在伤心什么。
是她自作多情了。
容时原本放进裤兜的手抽出来用力握紧成拳,重重地撞在旁边的墙壁上,撞击的部位顿时破了皮,渗出一些红色的液体。
慕小枫从隔间出来之后,戴好帷帽,眼眶湿润,泪花一直隐忍地在眼眶打转,最后她却发现自己哭了。
一滴滴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争先恐后地顺势往下掉落,兜都兜不住。
为什么要哭啊?慕小枫从记事起就不会哭了,现在哭真的太丢人了。
“小枫姐,你要去哪儿啊?”萧贝壳眼见着慕小枫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心里忍不住为她担心。
这时候,小枫姐该不会和容时吵架了吧?不会吧,他们什么时候闹过别扭?
慕小枫脑子里轰隆隆地开了一列火车,仿佛跟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直直地往前走,帷帽上四周的轻纱随着她的步子飘动。
带着一股凄然。
这个想法真的太不美妙了,萧贝壳赶紧撞了一下季特助的胳膊,柳眉倒竖地说道:“季凉笙,小枫姐都快走了,你倒是说话啊!”
季凉笙是季特助的名字,如果不是萧贝壳调用关系在人事部查到了,她可能这辈子都会以为季特助的名字叫特助。
季特助耸了耸肩,他能说什么啊?
太太和先生之间始终隔着那么一道墙,两人都是比较爱面子的人,谁都没有往前迈一步。
误会什么的,都是必然。
萧贝壳气得嘣八丈高,刚想要敲打一下季特助这个榆木疙瘩,然后容时走出来了。
“先生。”季特助默默揪开萧贝壳的手,顺便无意识地拍打了一下西装上的灰尘。
萧贝壳郁闷了,望着自己那只被嫌弃的手出神。季凉笙什么时候这么爱干净了?还是说,她的手没洗干净?
“嗯。”容时还是那么平静,眼瞳里流淌着冷漠的碎光,像最深的湖水。
容时总能掩盖住自己的情绪,即使是在感情上,任何时候他都保持着完美的清醒。
身为特助的季特助也常常为自家先生优秀的自制力感到无能为力,世界上怎么会有先生这样的自制力怪物!
“容氏集团规章制度第一百三十一条规定,公司内部职员不准谈恋爱。”容时的声音带着公事公办的态度。
季特助也听出来了,容时的意思是不要将感情的因素放到工作上。
但他和萧贝壳还真没有到那一步……
等等,什么时候有的这条规定?容氏集团规章制度不是有第一百三十条规定吗?
总感觉先生这口气有种火药味……
萧贝壳虽然没有背过容氏集团规章制度,也知道很多公司不让员工谈恋爱,但她很季凉笙没可能的好不好!
迫于容时的淫威,她没敢发表自己的意见,人在江湖飘,就得学会眼观鼻鼻观心。
慕小枫找了一处很安静的拱桥边上的凉亭里坐着,那一身汉服的衣角彻彻底底脏了,她也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