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慕小枫有幽闭恐惧症,车内开的灯很明亮,亮到晃眼,那灯的光线总藏着种温暖的缱绻。
猛然间慕小枫被一声巨响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季特助皱了皱眉,“不清楚。”
这么大的动静闹哪样?莫非夜家夺嫡玩的这么大?
慕小枫左等右等,在座位上简直坐如针毡,打开窗户,终于在夜幕的掩护下看到了容时的身影。
“容时。”慕小枫下了车,没有贸然上前,依然在迈巴赫的车前站着。
瘦削的身材裹着华丽的齐肩礼服,精致的锁骨一览无余,该凸就凸的,该凹就凹的。
该露的都没露,不该露的也没露,在夜色中格外动人。
就在刚才,夜家已经被惊动了,夜莫循派出十几个人去仓库查看。
潜意识里,慕小枫认为这件事和容时有关系。
如果说之前容时说做不在场证明的时候,云里雾里的话,现在慕小枫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一点逻辑。
容时一定有个很了不起的身份,只是这个身份不便曝光。
她不傻,拎得清这里面的重量,不给容时拖后腿就是她身为容太太的意识。
容时一身西装革履,发型未乱,就连领口处的领带都是端端正正的,角度都是测量好的一样。
没用一小时的时间,他又是那副风度翩翩的模样。
闲庭信步的气场让人不由怀疑他只是饭后散步回来。
夜很凉,慕小枫习惯性要将双手插进两侧的口袋里,却猛然察觉礼服没兜,两只手就这么垂在身侧,无处安放。
容时单手揣裤兜,走过来,主动牵着慕小枫的手,慢条斯理地说:“小枫,我听说夜家老宅的月色很美,你喜欢吗?”
月色?慕小枫抬头望了望天,乌云密布的美个屁啊。
这边连星星都暗淡了下去,哪有什么月亮?天边布满了阴翳,更像是要下雨了。
紧接着,慕小枫听见轰隆隆的打雷声,容时眸底不可察觉地闪过一丝异色。
雷声大雨点小,现在,好戏开场了。
“救命啊!妈,妈,夜战要杀人了!”夜阑苍全身湿透,手指着夜战,脸孔狰狞的样子没有一点教养,显然是刚从水里爬出来。
至于怎么掉进水里的,也就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夜战的衣服整整齐齐,丝毫没有褶皱,即使被污蔑也没有着急为自己辩解。
或许是,即使辩解了,也会被自己的亲生母亲以兄弟情分驳回去。
心,不是一天冷掉的。
众人也是心中一叹,生在这么个环境下,二公子夜战的性格不但没长偏,还很有独当一面的气势也是不易。
父亲不器重,甚至把他赶到桐城去自生自灭。生母又是这副偏心到不行的嘴脸,放在谁身上都会觉得不公,众人看向夜战的目光里参杂着几分怜悯与同情。
要说夜氏家族最奇怪的事就是家主和家主夫人,结了婚各过各的,男的负责在外边不断造人,女的负责在家宠溺大儿子。
“阑苍,夜战他怎么你了?”下人推着轮椅从宴会上来到小花园外,欧阳如昕板着脸,眼角上爬上了隐约可见的几条鱼尾纹,但眼睛里还透露出一股优雅的风姿。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老了,人老珠黄就是这么个道理。
夜莫循在外面找其她女人也不是没有理由,比如温月华那个贱人。
“妈,夜战,是夜战,他把我推下池塘!”有了欧阳如昕的撑腰,夜阑苍说话更有了几分底气。
有秘闻说大公子精神有问题,现在看来,这不是空穴来风。
兄弟厮杀,不,他们看到的只有夜阑苍单方面的进攻,而且明显带有强烈的攻击性。
眼神扫过宴会上的人,最后停留在夜重锦脸上,冷漠而犀利。
夜重锦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