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枫醒来的时候,浑身骨头都有种散架重新组装的感觉,弥漫着一股酸痛。
这让她隐隐觉得不妙,除了酒后吐真言这个谚语,还有个不得不说的词儿——酒后乱性。
环视着四周的装修,慕小枫才松了口气,这里不是酒店也不是宾馆,而是她的小公寓。
突然想到什么,慕小枫朝被子里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睡衣。
就在慕小枫胡思乱想之际,一道嘶哑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别乱想,昨夜你喝醉了。”
慕小枫被吓得反射弧都变慢了,喝醉了?
“然后呢?”
对上容时的目光,慕小枫心里埋着深深的疑惑。
是不是她兽性大发,强行扑倒了容时?
如果是这样,要不要负责?等等,他们好像已经结婚了。
容时拉了拉被子,意味深长地说:“你觉得呢?”
容时的眸光沉浮,他不是君子也不屑做小人。
昨晚上慕小枫吐了他一身,他只是给她洗了澡、换了件衣服而已。
“那我们有没有……有没有发生那个啥?”慕小枫很担心和容时发生点什么,冒犯了这一朵高岭之花。
就怕他炸了,毕竟内在属性是一个任性的炸药包。
“没有。”回答的很有容时的个人风格,简单明了。
要不是顾着慕小枫的身体,容时真想摔门而去。
两人再没有任何交流,容时眼神瞥了慕小枫一眼,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一个度。
这种气氛让慕小枫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容时,别扭地说道:“那个,容时,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去一下卫生间。”
“嗯。”
容时慵懒地支撑在床边上,不着寸缕,慕小枫更加验证了心里的想法。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比例完美。
照这样看来,容时就是斯文败类的代言人。
慕小枫心虚得很,虚到一进卫生间就把门反锁了。
她根本没想解决生理问题的,就是单纯觉得和容时待在一起有点尴尬。
照完镜子,顺便洗了把脸清醒一下。
最后,装模作样地冲了马桶,慕小枫踮着脚尖走出来的时候,容时已经不在了。
就这样走了啊。
慕小枫眸底卷起几许复杂之色。
*
慕小枫接到通知,重症监护室可以去探望赵秀玲,但不宜时间过长。
欧阳赟急急忙忙给慕小枫打了个电话,又急急忙忙挂了。
慕小枫不禁感叹,医生真忙。
到达德仁医院,慕小枫向护士咨询了欧阳赟的预约。
“你好,请问欧阳赟医生现在有空吗?我有他的预约。”
“不好意思,小姐,欧阳医生有事请假了,预约已经转到了张医生手上。”
再三确定,欧阳赟是真的无法赶到医院,慕小枫这才离开。
不知不觉走到赵秀玲这间重症监护室,慕小枫停下脚步。
隔着玻璃,赵秀玲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
慕小枫突然很怕,很怕。
很怕好不容易相认的亲生母亲出了任何一点差池,也很怕赵秀玲不能再给她做饭吃。
这一次讨债的人偏偏在慕向楠跑路的这个节骨眼上上门,要说背后没人操控,可信度不高。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张极其倨傲的脸,慕小枫的脸色刹那间不好了。
不怪慕小枫想的多,要怪就怪这么多年来,时豆蔻往她身上泼的脏水比买化妆品都多。
今后,这一桩桩一件件,她都要讨回来。
*
“老季,查到是谁在暗中操控了吗?”容时带着白手套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都说摩擦生热,可他压根就没感受到一丝丝的暖意。
季特助掏出一张清晰的照片,说:“是时豆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