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栀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洛寒生,从前哪怕是断胳膊断腿也不见他落一滴眼泪。再不然就是自己“死的魂飞魄散”时,洛寒生自残时留下了泪珠,可也不是这样小声啜泣,一种被人欺凌的模样,哭的委委屈屈。
凌栀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可愿跟为师说上一说?”凌栀顺了顺洛寒生的背,像撸猫一般安抚着。可洛寒生越哭越激动,抽抽搭搭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凌栀被他哭的心都软了,抱着的手又紧了紧。
洛寒生猛的抬头,哭的跟兔子一样的脸,噙着泪盯着凌栀,嘴巴一撇质问到:“鸾儿,是谁?”
“你啊?”凌栀大脑当机,顺口回答道,丝毫没有想到此话的深意。果然洛寒生很是不满他的回答,咬牙切齿的推了一把,跳下他的怀抱。
“你还要瞒着我?!”声音高了八度,委屈的不行。
凌栀起身,伸出手想去抱他:“什么叫,瞒着你?我身边的鸾……!!!谁告诉你的?!”
凌栀猛的明白洛寒生嘴里的“鸾儿”是谁了,冷汗刷的下冒了出来。有种捉奸在床的感觉,凌栀尴尬的笑了笑,快步上前去一把抱住洛寒生,开口道:“青玉找过你?”
果不其然,洛寒生冷冷的推开了他,带着正宫夫人独有气质冷冷的坐了下去,盯着有了“**的丈夫”。眼神冷冷的,盯着凌栀嘴角直抽,怎么让他把自己老底都揭开了……
“我……”凌栀开口解释道。
“跪下!”洛寒生胆大包天的吼道,声音之大吓得凌栀当真直愣愣的跪了下去,这样与坐在床榻的洛寒生成了平视。
嗯,是的就是因为声音太大了,把凌仙尊吓软了腿,才不是因为妻管严。
对,就是这样。
“解释。”洛寒生高贵冷艳的开了金口。
凌栀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开始冗长的自我表述:“是……是有一个,鸾儿。就,我当年捡回天族的一只青鸾。后来就……发生了……嗯……很多事情……然后…现在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磕磕巴巴的说了半天,也不是洛寒生想听的答案。眉头一挑,伸手勾着凌栀下颚,噙着笑:“很多事情,是什么事情,夜很长师尊不如说来听听。”
迷人的桃花眼勾着谁的魂魄,凌栀色心大起咽了口吐沫,压下心里的邪念。他若是此时敢动手动脚,指不定日后只能睡着结实的地板了。
“我……就是一些很,那个的事”凌栀流了冷汗,尴尬的一笑:“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跟他没有丝毫的联系,当初给你赐字,真的与他无关。”
标准的前男友用语,凌栀暗暗腹诽,就跟那青玉扇一般,虽然没了记忆可潜意识里是有些映象。阴差阳错的一眼看中洛寒生,脑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现出“鸾”这个字。
就好像他跟这个字颇为有缘分一般……
凌栀暗暗思索着,突然发觉自己千百年来记得清所有人的脸,独独记不得那个曾经被他唤作“鸾儿”与他颠鸾倒凤多日的少年的脸。
明明应该是很重要的人,重要到他曾经对他动了心。怎么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说还感觉是大梦一场,好像这个人不曾来过他的生命里。
凌栀有些头疼,他不愿意深究什么过去的事情,甩了甩脑袋,把杂念全部扔了出去,不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对上了那双冷冷的桃花眼,凌栀觉得眼前这人才需要他好好的珍惜一番。
“寒生,你听我说。”凌栀挪了挪位置,上前握住洛寒生的手“前世我是凤九栀,是玄凤大将军。而今我是无妄山的掌门人,是你师尊凌栀,凌凤之。我与凤玖栀,说是一个人也可以说不是一个人。他做了什么事,不代表我做了。况且,赐你字时我没有丝毫的一点儿记忆,只是觉得这个字很是配你,当然也跟我的“凤之”很配。断然没有说把你当做个替代品之类的。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与他人无关。”
凌栀说的一字一句极为诚恳,他明白洛寒生的担心,就一如他一开门见不到那人,只是空荡荡漆黑的房间时,内心的恐惧感。他们都怕失去彼此,把彼此都是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着守护着。
洛寒生静静的听着,眼里的泪早就擦了去,图留下几根错综复杂的泪痕。眼神渐渐暖了起来,不再是冷冰冰的。
凌栀见状得寸进尺的直接用力一扑,把人扑倒在床上,压的死死的。
洛寒生没料到这人还有这一出,瞪大了眼睛一脸懵的看着他。凌栀“诚恳”的盯着身下的人,慢悠悠的开口:“所以,你方才实在怀疑为师对你的真心?背着我跟那个泥鳅勾搭到一块,探讨了一番为师的野史?”
“我没有。”洛寒生闷闷的说着,嘟囔着嘴。
“哦~那我猜猜,可能是方才下的面醋做多了去,熏的人眼睛疼,啧啧啧。”凌栀骚了骚身下娇美郎的下巴,眯着眼说道。
洛寒生红了脸,偏过头不去看撩人的眼,凌栀占有,欲忒强的掰过他的头,迫使他抬眼看向自己。作怪的手捏着洛寒生的两腮,一捏就把人的嘴捏成了圈,模样很是可爱。
凌栀一个没忍住,欺身叼了上去,好好品尝一番满身醋味的小徒弟的滋味。不得不承认,凌栀的吻技进步非常大,从一开始只知道啃咬撕扯,到现在打着圈的**,吻得洛寒生不能自已。
吻得正是情浓时,洛寒生勾唇一笑,猛的拱起腿,好不收敛的踹了上去。凌栀吃痛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几乎是弹的模样从洛寒生身上弹了下去。
“你?!”凌栀捂着那出,修长的腿打着寒战“谋杀亲夫?!”
洛寒生妖娆的起身,一手撑着头,斜斜的躺在床榻上,点了点下巴开口道:“师尊,面冷了,你还吃不吃?不吃我倒了去~”
这是一道送命题………
凌栀咬牙切齿的看着床榻一脸坏笑的人,恶狠狠的说道:“吃!怎么不吃!”那模样,不是去吃面,而是要去上战场。
看的洛寒生怒气值顿时清空,小小的出了口恶气让他十分舒坦。
他何尝不知道那人的心思,这么多大风大浪都熬了过来,怎么可能再这个小阴沟里翻了船?可就是人那颗肮脏的心在鬼鬼祟祟的蛊惑着他,让他去求证,去让那人亲口说明。
以此满足自己的占有欲,洛寒生突然觉得自己坏透了。像个满肚子黑水的小妖魅一样,让凌栀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只能顺着他的心来。
可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师尊,他不在高高在上,让人只能仰慕着他。他会安慰自己,哄着自己,生怕自己伤心或者难过。他会由着自己胡闹,哪怕方才自己赌气让他跪下,他也跪的干脆利落。
前世是高高在上的玄凤大将军,今生是不可一世的无妄山的掌门人。他何曾跪过人,寻常男子,膝下有黄金,跪父母跪君上跪天跪地。他凌凤之这一跪更是十分珍重,洛寒生想怕是这人真的没怎么跪过人吧。
可方才跪的着实爽快,像是放下所有的高傲,只想讨着自己欢心,不去恼他的气一般。想到这里,洛寒生心口暖了暖,觉得方才那一下怕是重了许多,差点真的让那人断子绝孙。
不过跟他在一起了,可不是断子绝孙了?
真真对不起玄凤一族,让他们彻底断了血脉,罪过罪过……
正当洛寒生想着,一道黑影压了上来,洛寒生觉得可能还需要再补一脚。
“下去。”
“我不!”凌栀摇头晃脑的,拖着长长的尾音撒着娇。
洛寒生听的心里麻麻的很,像是走小猫在用爪子一下又一下的挠着。凌栀低头吻了吻高挺的眉骨:“别生气啦,不要生气啦,我把面都吃光了。”
“呵。”洛寒生哼了一声,可也没再赶他下身去。
凌栀得了便宜还卖乖,见洛寒生不再拒绝,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上下其手。洛寒生哼哼唧唧的享瘦着爱人的顺毛,半眯着眼,说道:“对我温柔点,不然你就滚下床。”
“遵命”凌栀吻了上去,堵住所有的话语。
良久二人都气喘吁吁,身上汗津津的,凌栀觉得可以更近一步了,洛寒生推了推他,沙哑着嗓子说:“灯。”
凌栀瞥了眼烧的格外旺盛的烛台,开口道:“太远了,不管。”
“你!”洛寒生急了,这开着灯可成何体统羞都要羞死个人。动了动手指打算自食其力的洛寒生皱着眉。
凌栀发觉他的举动,勾唇吻住,打断了他的决。握住那修长的手,把一切法决都吞入腹中。
没羞没臊的闹了一晚上,二人都睡到日上三竿。第二天清晨陈盈盈看着紧闭的房门,默默望天。果断决定不去打扰,抽着嘴打算去寻叶颖,去看看白芷如何对付那千年还是万年的铁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