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雪似乎停了下来，月亮从云层中钻了出来，撒下薄薄一层银色的月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枝，落在那树下纠缠的身影上。

凌栀一手撑地，盯着身下的人儿。

当真是个娇美郎啊，凌栀感叹道。这人肌肤雪白，一头银发，面颊微红，唇若朱砂涂抹一般，微微红肿。如同诱人的妖精，再配上那散乱的发丝，和被撕毁的衣衫，当真让人想好好凌辱一番。

洛寒生一手挡住了眼，觉得无论自己耍什么花招，在他面前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如同玩笑。

从小到大，无论是他偷偷藏起弄坏的衣衫，还是放走他抓的山鸡，只要凌栀看他一眼，就知道他犯的错误。只要一眼，就仿佛一眼万年。

凌栀吃的心满意足，心中的气愤也少了些，叹了口气，把人扶了起来，靠在怀里，细细的吻着他的发间。一手又在大腿处细细按摩，帮着清理身上的情液，麝香的味道弥漫在二人之间，久久不能散了去。

抬头拉下那人，给了个甜腻腻的吻，洛寒生缩了缩，努力的把自己团成个团，他现在只想这么靠着什么都不想做。

『鹤玖：能做什么？好好享受，你这辈子只能是受了！』

酥麻的感觉久久不能散去，洛寒生觉得自己整个人已经酥成一摊春水，从未感受过得快感冲的他都忘了，这里不过是一出枝繁叶茂的大树底下。。。

“搜！一定要找到沈晗笙！”一男子面带刀疤凶狠的对手下人说着，边说还边舞着手里的长剑，似乎沈晗笙就在眼前。

凌栀嘴角一抽，方才一时激动，都忘了着还是无妄山后山上。自己突然不见，又留下来“洛寒生”跟一众幽谷人的尸体，叶颖猜也能猜到是谁来了。

他这个小师妹说是恨自己，可终归是不愿自己出了什么事，定是她派弟子来寻自己。凌栀扶额，怀里那人仰起头来，一脸坏笑，似乎很想看他出丑。凌栀咳了咳，扫视了一遍自己的杰作，那人就跟猫儿一样，懒懒散散看着他。

磨了磨牙，凌栀揽了他的腰，扯了扯他的胸前的衣物，脚尖一点飘忽忽的上了树。洛寒生勾着唇，笑眯眯的看着那人紧张的模样，只觉得十分的好笑。结果还未笑出声就又被人欺身而上，又是一番纠缠。

津液律动的声音刺动着他的心，洛寒生觉得重生后的凌栀，似乎性情大变，连这是什么地方都不管不顾了。洛寒生呜呜呜了几声，提醒他，结果被狠狠的咬了一口舌尖。

一时没收住气力，两人嘴里都尝了些血腥味。凌栀探得一丝腥甜，猛的睁开了眼睛，这血的味道，居然……

于是又一口咬了上去，洛寒生吃痛，一时没收住声，闷哼了出来。

“谁？！”刀疤男子正好在附近听到声响直接一剑刺了过来，凌栀还未尝到那一丝熟悉的血味，就急急忙忙分了唇，抱着洛寒生直接一个跳起，惊起一地落叶。

凌栀咬了咬牙，直接显了真身，火红的翅膀猛的从后背张开，划破衣衫，掀起一阵狂风，迷的刀疤男一阵眼痛。挥着金闪闪的翅膀，凌栀快速的离开了无妄山，他觉得当年自己被追杀逃命都没有这次跑的快，就好像偷晴被抓一般。

一阵牙疼，凌栀突然觉得自己跑什么跑，这可是他的地盘！！！

竟然被一门生吓得方寸大乱，真身都显现了出来。怀里的人被金光闪闪的翅膀晃了眼，抽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凌栀，那模样就想是看一个怪物一样。

凌栀内心十分悲痛，都忘了这是灵族而非天族的天羽域。这半人半兽的模样怕是没几个人见过，内心哀嚎一番，凌栀觉得还不如不恢复记忆了。。。

寻了出安静地方，凌栀从界里翻出干净的衣袍给了洛寒生一套，自己收了翅膀转身去换。洛寒生憋着笑，慢慢吞吞的穿了起来，似乎凌栀回来后他的笑都变得多了起来，心里跟灌了蜜一般甜。

“子鸾，别问别的，日后我定然给你解释。”凌栀系好腰带说道“你……”

“好。”

洛寒生上前，替他系好腰带，眼底笑意都快溢了出来轻声说道。

凌栀挑了挑眉，笑着说道：“怎么，都不问我到底是何方妖怪？”明明刚刚的眼神中满是惊恐。

摇了摇头，打了最后一个结，眯着眼靠在他怀里蹭了蹭说道：“只要你能回来，无论神鬼人妖，只要是你，凤之只要是你我都无所谓。我只要你，这天地浩大，我什么都不想哪里也不想去，我只想你。”

凌栀了口气，这孩子是以为他复生变得不人不鬼了吧。勾着唇笑了笑，凌栀开口道：“好，子鸾，你先听我说。无论你在幽谷那边做了怎样的决定，你告诉我夜圭呢？”

“幽谷密室。”洛寒生想了想说道“苏卿卿亲自把他的残魂带了回去，好生修养。为的就是想再次，卷土重来。”

“卷土重来”四个字洛寒生说的咬牙切齿，凌栀安抚的摸了摸他的背：“让他来，不过是个蛟龙，翻不了多大风浪。龙族的人，就让他们龙族的人来解决。”

“子鸾，你听我说。”凌栀扶了扶他的肩膀“沈……不，竺郎已经跟你互换了身份，世人眼中你就是沈晗笙。洛寒生，已经死了。虽然我十二分不满你们这种做法，但是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师尊……”

“我不生气了，”凌栀叹了口气，事到如今生气也没什么用了“而且，我要你以『沈晗笙』的身份去幽谷”

洛寒生睁大了眼睛似乎非常不懂他，可又抿着唇，点了点头。他现在，只要是凌栀说的他都会答应，刀山火海他也敢去闯一闯。

凌栀笑了笑，负手背过身说道：“去幽谷，伺机而动。你跟竺郎外貌一致，除了我怕是没人能分辨出你二人，包括叶颖。苏卿卿虽说是你们的生母，可毕竟竺郎跟你都没有长在她身旁，稍加掩饰，必定让她看不出来。”

他要的，就是替无妄山扳回一局，有他在谁也别想欺辱无妄山，苏卿卿敢用他牵制洛寒生他就让她付出她所不能承受的一切，暗暗的捏紧了拳头。

“好。”

凌栀转身那少年笑的神采飞扬，丰神俊朗，一时间那笑惹乱了谁的心。似乎以前都归于成土，周身一片寂静，凌栀觉得，此时天地一色，他能听到的只有那砰砰砰乱跳的心曲，看的到的只有那明艳的笑。

吱呀——

凌栀推门而入，叶颖被惊的扶上了萏，看到来人又默默的放下，看着床上紧闭双眼沉沉睡过去的少年。闷闷的说道：“我以为，你这一走又不回来了。”

凌栀哑言，上次离开无妄山，还是叶颖打的掩护，让他顺利带着洛寒生下了山，探寻那身世之迷，再次回到无妄山，已是物是人非，山长水阔。

叶颖见他不说话，捻了捻被角：“寒生……洛寒生的尸体我亲手埋了，可他罪孽深重，无法入宗幕。也就是个小小的坟包。”

眼眸低垂，叶颖也不知道如何评价自己这个小师侄，他做的事情虽然疯狂令人发指，可终归………情有可原……

而他，着实除了白芷，就再也没杀过任何一个无妄山门中弟子。都留了一线生机，以千草殿的实力都尽数救了回来。门中长老，以及净莲君都是被夜圭所杀，就连这沈晗笙顶多也就卸了人一只胳膊腿的，没有伤及性命。

真是让人纠结又痛恨啊……

“好……谢谢了…”凌栀收了虚妄哑声说道，就算那人不是洛寒生，总归还是一模一样的脸。可终究死在自己剑，还是以洛寒生的身份。心中十分膈应，也有些后悔。

凌栀上前：“我看看师兄。”

叶颖错开身子，摇了摇头：“没用的，我试过很多办法，就是唤不醒他。可能师兄，自己也不想醒吧……”

凌栀把了巴脉，脉象平稳，就想睡着了一般。皱了皱眉，凌栀发现他感受不到林莫雁的神识他的神识沉寂的如同一汪波澜不惊的大海，低沉又压抑。

收了收，凌栀用手磕着下巴，淡淡的说道：“我大概知道要怎么唤醒他了，你在这里守着，我出去看看。”

说完转身离去，正准备开门的时候，背后的叶颖开口道：“还看什么，无妄山已经没了……”

顿了顿身体，凌栀用力的捏了捏门框，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不去接叶颖的话……

总归，一切都来不及了。

行至灵池边，凌栀盯着一池衰败枯黄的荷花，神色复杂，信手一挥，一股灵力笼罩池中心的一朵即将枯死的红莲之上。足尖轻点池水，凌栀立于荷叶上摸了摸那枯败萎缩的花瓣叹息着：“辛苦你了……红莲……”

割破了之间，血珠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落入那花蕊之中。

细细看来，那血珠似乎还有着一丝丝赤金之色，不过是几滴热血，凌栀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无力，滴了数十滴才抹了伤口止了血。

脸色苍白，身形也有些不稳，凌栀叹了口气：“醒过来吧，红莲。你可是说好了，要陪我一同征战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