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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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寒生怔了怔,震惊凌栀怎么这般冷漠。眼神中满是失望的神情,垂着头摇了摇,弱弱的一语不发。

自顾自的往一旁挪了点,巨大羽翅,垂在地上他坐在那里显得渺小又可笑。

凌栀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像是被人厄住一般,发不出半点声响,只是徒劳的张了张嘴。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二人身上,一旁的狐谦难得的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低头的看着躺在自己怀里,微微的呼吸的少女。

忽然他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抬起头来,两眼发光的盯着门口的身影。

“姐姐。”

天墨轩颔首示意,语气轻柔,倒是带了几分尊敬。

陆陆续续有着大臣前来,天月儿也带着云狸来了着大殿之中。一身水蓝色的长袍,头发高高挽起,上面插着点翠对钗,两缕长发飘荡在高松的胸前,步伐一动他们也随之上下摆动着,轻轻的擦着那令人遐想的高岭。

狐谦赞赏的点了点头,他的主人无论何时都是这么优秀,一定会把自己收拾的光彩照人。规规矩矩的,在配上他冷漠的深情,不愧是当今圣灵者之一。

云狸不同于天月儿的典雅打扮,依旧穿着她的一身漆黑的长袍,头发两侧带着两根黑色的羽毛做的装饰。

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一只眼睛,另一边也是编成了三股麻花,露出那只让白芷赞叹不已的美眸。

二人相貌甚佳,外加之地位尊崇,过往大臣无一例外的行这礼。虽然语气不是那么尊敬,可表面上的功夫却做足了。

云狸本就是个闷闷的人,见那些人行了礼也不愿意怎么回应,反正大家都是走个过场。谁也不服谁,谁也不愿意招惹谁。

而天月儿一直对这些人没什么好脸色,面色冷漠已是自然。更是不愿意多跟他们说上一句话,两眼直直的盯着那高台之上金色衣袍负手而立的俊雅少年。

一时之间,二女衣袂翻飞,莲步微移。过往之人如同朝拜一般,对着他们行着礼,这场景与女王进殿怕是没什么两样了。

带路过一点时,天月儿顿了顿脚,想那黑暗之处望了去。

狐谦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让她不要过于担心。

“公主,还是很关心你。”凌栀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说道。

狐谦翻了个白眼道:“说的好像灵儿公主不关心你一般?也不知,公主今日能否前来……”

凌栀垂了眸子,捏紧了拳头,道:“我倒是希望,她老老实实呆在天牢。不要来。”

狐谦不解的看着他,可凌栀摇了摇头阻止了他询问的心思。让他一头雾水的闭了嘴,换来了片刻的安静。

可世事无常,老天最是喜欢跟人开玩笑,让人祈祷发生的事通通变成泡影。替代上人们最是害怕,最是不愿的事。

凌栀觉得,狐谦一定是个乌鸦嘴。

门口出现的少女,一身藕粉色衣裙,头上插了跟明珠做的钗子,头发就用那根钗子随意的挽着。

脸上略施粉黛,可也遮盖不住她憔悴的神色。

脚似乎受了伤,走路一拐一拐的。可就是这样落魄,身旁竟然无人去扶着她。任凭她一瘸一拐的扭了过来。

一旁的大臣都不留痕迹的微微推开,渐渐的给少女退开了一条颇为宽广的道路来。没见着任何一人上前行礼,接学了那闭嘴的乌鸦,安静如鸡。

几个稍稍年轻的臣子,略微移动了脚步。想要上前扶一扶。毕竟抛开一些因素不谈,天灵儿可以说是人间绝色,水灵灵的眼眸此时又是梨花带雨的,任那个男子看到都要心疼一番。

可凡事总有一个例外,高台之上的天墨轩冷冷的看着少女颇为艰难的步伐,一动不动。

他不动,一旁的大臣自然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谁都知道他二人的缘分,也都看得出天墨轩是要彻底整垮整个天族皇室。可对于天灵儿,他们猜测不出这个新任的太子殿下,到底是抱着如何的情感。

是杀了她,永绝后患。

还是…………

身后的天莫言早就坐不住了,挣扎着想要冲出去,抱住自己的妹妹。可惜被一旁的侍卫死死的按住,徒劳的挣扎出了一身热汗。

天灵儿两世为人,哪一次不是被人好好的保护着,宠爱着。她一直是天族最是受宠的公主,众人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她眼里的天真和幼稚。

臣民们对她爱戴非常,谁见了她都是一脸微笑的向她问好。跟她行礼,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打入天牢,封号被夺。

连同如同的臣子,侍女都敢对她甩脸色,唯恐避之不及。

天月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冷冷看了眼身旁的侍卫。手指微微蜷缩,而后默默的展开。

暗处的凌栀被洛寒生死死的抱住,不让他再移动分毫。眼前可是明晃晃的刀剑,他这么不要命的冲过去,还不是当场就被天墨轩给解决了?

“师尊!”他在凌栀耳边低喝一声:“你要冷静啊!”

现在冲出去,只会让局面更加的混乱。

凌栀深吸一口气,平息心里几乎要杀人怒火,盯着少女一瘸一拐慢慢移动的身影,手指冰凉。

拍了拍洛寒生的手,道:“我没事。”

慢慢的坐了回去,可嘴上确实噙着一股令人寒战不止的冷笑。

天灵儿走的十分费力,渐渐的开始微微喘了起来。十指连心,脚上的疼痛,心里的屈辱。再加上修为被废了去,他现在连普通的天族少年都不如,身体虚弱的跟灵族幼子差不多。

若不是脸上施了粉黛,让她稍稍不那么憔悴一点。不然她定是面色惨白,唇上也没有半点色彩的病态之样。

高台上的天墨轩,微微簇起眉尖。

终究是不忍心,还是挪了挪脚,再众目睽睽之下上前一把抱住天灵儿,将她打横抱起,轻轻的放在座椅之上。

可天灵儿却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带着哭腔问道:“哥哥,你真的要置我于死地么?”

天墨轩顿了顿手,身子僵了僵。不知还如何回答她。

默默的将她手拿了开,方才拧紧的眉头此时舒展的好像从来没有皱起过一般。他沉了神色,不如回答少女的问题,下意识想在她头顶揉一揉的手顿了顿,僵硬的拿了下去。

“照顾好公主。”

这句话是对天灵儿身后的两名侍卫说的,至于是怎么个照顾就不得而知了。

见天灵儿坐了下来,天莫言急急忙忙的问道:“灵儿?!灵儿,你可还好?天墨轩有没有对你坐些什么?可是哪里不舒服?”

“阿言。”天月儿冲他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在追问下去了。

天灵儿垂着头,眼泪一滴又一滴的砸在手背上,砸出一朵朵漂亮又破碎的花。

方才那样的侮辱之下,她都忍着泪水,哪怕他们在眼眶里打着转,哪怕她被千夫所指,被万人骂着“通敌”的话语。

她都可以忍住,不落下一滴泪。

这是他应得的,他认了,也承受了。

可她不接受,从前对她百般疼爱的人,为何一言不发的就要治他于死地。亲手废了她满身修为,将她的金丹引出,多走他的天分与灵力。

“为什么……”

“什么?怎么了?不哭不哭,哥哥在。”天莫言听她开了口,急急忙忙的回应道。语气里透露着浓浓的担心。

天灵儿抬了头,漂亮杏眼里溢满了泪水,眼眶红红的。她一对紫瞳,盯着那人的背影质问着:“为什么,墨轩哥哥你要这么对我?!”

没有回应,没有应答,那少年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天墨轩背对着她,抿着唇,神色冷的吓得一众大臣屁都不敢放一个,一个一个安静的怂在那里一动不动。可藏在袖子里的手,死命的掐着自己的掌心。

在座的都是灵力高强之人,天灵儿这一嗓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让在场的诸位听的一清二楚。

红莲不解道:“公主……还没看清天墨轩的真面目?”

凌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她的眼中,天墨轩一直都是最好啊兄长,最疼爱她的爱人。猛的如此转变,落差之大,如同天堂到地狱的距离。

可,他们自己的事情,旁人又如何能体会到其中的一星半点?

天月儿旁的云狸道:“灵儿殿下,有些事情,是你无能为力的。命运面前,人人平等。”

“云狸!”天月儿出声阻止道,眼神里写满了责备。

“命运………”天灵儿上手捂着脸,将那双漂亮的眸子藏在手心里,喃喃道:“命运还说我与他,有着三世情缘……怎么,他如今……却要如此对我?”

“去他的狗屁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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