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寂下意识的追了两步,却又在院门前停了下来。
他憋着一股气,转身几步迈到江逾白面前,握拳就朝江逾白脸上轰了过去。
秦沈卿原想着江逾白一个文弱书,生必然会被君千寂这一拳打得鼻血横流。
谁知江逾白却反应灵敏的偏头躲过,不仅如此,他还伸出拿着骨扇的手,架住了继续攻击的君千寂。
眨眼之间,先前在秦沈卿面前,一副相谈甚欢状态的两人,便你来我往的打了几个回合。
秦沈卿紧张的都不敢大口呼吸,只小心翼翼的贴在树干后面,生怕被两人发现。
索性那两人虽过了几招,到底没真正的撕破脸皮。
片刻后,两人便气喘吁吁的停了手。
只是君千寂看向江逾白时,却是一副恨不得生啖其肉的表情。
“姓江的,你故意那么说的是不是?!”
说他求皇上,将他下放到洪湖县做县令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找回青梅竹马的小情人儿。
他找人是不假。
可说他对钟琴情根深种,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他怎么不知道他喜欢钟琴?
想到妻子沈浣决然离开的背影,君千寂就心里发苦,恨不得把胡说八道的江逾白手撕了。
江逾白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露出了妖冶的笑。
他神情轻慢的摇着骨扇,脸上的淤青不仅没折损他的俊美,反而增添了一抹凌虐的美感。
“二皇子何必恼怒?我本意是好心提醒。”
“毕竟你我心知肚明,钟琴是罪臣之后。”
“轻易沾染不得,若是叫人知道你收留了钟金耀的女儿,给你安一个企图勾结乱臣贼子谋反的罪名……”
“二皇子你可就百口莫辩了!”
“更何况,三皇子若是知道你放弃到手的兵权,不远千里来洪湖县,就是为了找回钟琴,只怕三皇子会恼怒于您吧?”
江逾白明明形容狼狈,神情却闲适淡定,显得有恃无恐。
威胁君千寂的话,被他笑吟吟的说出口,倒像他是真心在为君千寂考虑,反而衬得君千寂不识好心人一样。
见君千寂磨着后槽牙,阴沉沉的没有应声,江逾白敲着骨扇,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很是无辜的又道:“哦,至于二皇子妃为何会突然出现,还偷听到我们谈话……”
“这就跟我没有关系了,二皇子该抽空想一想,皇子妃为何出现的这样突然。”
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江逾白不在说话,只老神在在的观察着君千寂的表情。
他深夜造访县令府,可不仅仅是为了阴阳眼小傻子失踪一事儿。
还有一件事情更加重要。
若一旦东窗事发,只怕太子地位不保!
而君千寂,就是这层窗户纸。
只要搞定了他,洪湖县所发生的大事儿小事儿,便只限于洪湖县这方寸之地,绝传不到皇帝陛下耳里。
“说吧,太子想让我做什么?”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江逾白敢在他面前展露锋芒,所倚仗的,无非是太子之势。
如果不是仗着太子给他撑腰,就是给江逾白一百个狗胆,他也不敢以下犯上在,他面前颐指气使!
见君千寂直接叫破自己身后的权势所在。
江逾白也不恼怒,反而笑得开怀,露出一抹与荣俱焉的矜持。
他装腔作势的轻咳了一声,终于说出了真正来意。
“……就是这么回事儿,届时还望二皇子高抬贵手,睁只眼闭只眼。”
“你给太子殿下面子,往后太子殿下也会认你的人情。”
打一杆子再给个枣吃。
江逾白把这手玩的得心应手。
不过君千寂不是一般人,根本就不吃他这套。
他掩下心里的万千思绪,对江逾白冷哼了一声,语气嘲讽:“拿着鸡毛当令箭!”
“呵,太子知道你们这群人打着他的名义,做这些污糟糟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