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声响,已经站起来的陈锦棋,听闻叶菡如此说法,他被吓得两股战战,冷汗直流,不受控制的一屁股坐回了地上。
“陈哥?你怎么了?”
“你别吓我啊!”
见陈锦棋盯着空荡荡的杨槐树下两眼发直,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方陵心下一惊,赶紧在他耳边问道。
可陈锦棋却充耳不闻,理都没理,反而机械性的扭头,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叶菡。
“小傻子,告诉我……”
“你怎么知道她叫红袖?”
“她真的在这里?!”
“她若是在,你就让她出来见我!”
“哈哈哈!她在生时,我能弄死她,她变成了厉鬼,我依旧能弄得她不得超生!!”
陈锦棋红着眼睛,满脸狠厉的盯着叶菡,口中虽是对叶菡说话,听在一群人耳里,却分明是对那看不见的女鬼红袖示威。
只是撇开别的不说。
听陈锦棋刚才那番话的意思……
似乎傻儿口中的红袖,是真的存在。
且这陈锦棋,还是害死她的人???
嘶!
陈锦棋是杀人凶手?!
惊诧和怀疑,像是一场瘟疫,在陈锦棋没注意到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弥漫整间荣山书院。
……
那站在暗处看了许久的荣山书院院长,龚树铭龚先生,略微沉吟后,还是唤来忠仆,让人火速去了县令府邸。
前几日,洪湖县发生了一件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情。
城外三里远的洪湖一角,惊现一具衣衫不整的女尸。
经县令君千寂暗中查访,确定了女尸的身份。
系当地一个农户的独生女儿,年芳十六,长的柔美水灵,偶尔会来县城里卖花卖鱼。
失踪当天,红袖说去山里摘野菜,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老农户在家左等右等,两天了,女儿红袖依旧未归,他这才惊觉女儿出事儿,便到官府报了案。
这案子还没头绪,红袖的尸体就被渔民发现。
让人奇怪的是,红袖离开时,明明去的是与洪湖背道相驰的北面祁山,可尸体被出现在洪湖南面。
君千寂差人循着祁山方向一路询问,那些人都说没见过红袖。
也就是说,红袖从家出发时,的确朝着祁山走,可她却没有走到祁山。
有人在半路上把红袖掳走了。
这桩案子成了悬案,直到如今还毫无进展。
那失去女儿的老农户,日日到县令府邸哭哭啼啼,诉说对女儿的思念之情,恳请君千寂为女儿讨回公道。
县令夫人本就是个忧愁善感的性格,听得多了,也跟着唉声叹气的,跟着老农户以泪洗面。
君千寂心疼妻子,这些天愁眉苦脸的,在挚友龚树铭面前吐了不知多少回的苦水了。
没想到那洪湖女尸的凶手,竟藏在他的荣山书院?
龚树铭微微眯了眯眼睛,脸上闪过一丝决然。
一颗老鼠屎坏一锅粥。
为了书院的名誉,这个陈锦棋,他们荣山书院是留他不得了!
只是那傻儿口口声声所说的女鬼,莫非是真有此事?
想到这里,饶是龚树铭堂堂正正,问心无愧,也依旧后背发凉,心里生出一股惧意。
没人发现伏身趴在秦沈卿怀里的叶菡,嘴角勾起了得逞的微笑。
鬼不可怕。
可怕的是那些做了亏心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