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菡这边还没发难,那群公子哥就闹哄哄的骂开了。
翻来覆去,无非就是纨绔子弟常说的那句话。
什么“你个乡野村姑,竟敢对我等不敬,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招惹了我们,你就做好被死的准备吧!”
“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
叶菡老神在在的扯着袖子上的褶皱,等这群人说的口干舌燥后,她才抬头正儿八经的打量他们。
越看,她脸上的鄙夷就越多。
“你们是谁我管不着。”
“你们的爹,我也不认识。”
“我只是个开食客的小丫头,生存不易,几位客人想吃白食,只怕不妥当吧?”
“难不成,你们就不怕我去县令府,请君大人替我做主?”
叶菡原想着搬出君千寂这个县令大人,可以震一震为非作歹的公子哥们。
岂料,朱蔚然他们听了这话,却发出了讽刺的大笑,看叶菡的目光像是在看傻子。
“哈哈哈!哪儿来的土包子?”
“你以为君大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实话告诉你,像今天这种事情,根本就传不到君大人耳里!”
“只怕递到县丞朱大人那里,我们朱公子就能给你截喽!”
说话的是朱蔚然的跟班,那副洋洋得意的嘴脸,看的叶菡嘴角抽抽。
真不知道这位爷是真傻还是装傻。
朱思铨以权谋私这种事情,大家私底下说说就行了,摆到台面上说,他是嫌朱思铨死的不够快?
最让叶菡觉得搞笑的是,朱蔚然听了这话,不仅没有危机感,他还一副与荣俱焉的表情,趾高气扬的要求叶菡给他赔礼道歉。
“当然,你要是没钱,也可以以身相许,或者用你这铺来抵押!”
“我们可是娇生惯养的,被你打的这么惨,少不得要个万儿八千的。”
“怎么样?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考虑,免得别人说我朱公子以大欺小。”
叶菡懒得和朱蔚然打嘴仗。
秦沈卿自从投到了二皇子君千寂阵营,就把洪湖县这块儿的权利阶层摸清楚了。
县丞比县令低一阶,在大梁国相当于秘书的存在,手中权限自然比不上正牌县令。
但是,朱思铨胜在地利和人和。
他是洪湖县本地人士,君千寂空降到洪湖县做县令之前,朱思铨就是洪湖县的县令。
官府的捕快师爷什么的,看似对君千寂唯命是从,实际上还是牢牢掌控在朱思铨手里。
再加上君千寂到洪湖县,本就不是真的想做个清正廉洁的父母官。
因此洪湖县内的很多案件,都是朱思铨一手包办。
赋予的权利大了,再加上朱思铨本就野心勃勃,对君千寂表面恭敬,背地里愤恨不已。
因此,君千寂这个正牌县令便在不知不觉间,被慢慢架空。
此处离京城又远,朱思铨的堂哥又是江宁郡的郡守。
他就算真的起了反叛之心,把君千寂杀了刮了,料想那位郡守大人也会替他瞒天过海。
只是,朱思铨从不知道,被他视作眼中钉的君千寂,是当朝二皇子。
曾经立下赫赫战功,手里掌握着五千精兵的实权大佬。
“公子此言差矣。”
“旁人想见县令大人,或许求见无门,可我若是想见,却轻轻松松。”
“想知道为什么吗?”
叶菡的表情从容镇定,自始至终都没变过。
见她笑得邪气,朱蔚然心下惴惴忍不住搭腔问道:“为为什么?”
“呵呵,难不成,你是咱们县令大人的私生女不成,呵呵呵呵。”
干干的笑了两声,朱蔚然和他身后的公子哥们,目光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在叶菡身上扫视。
叶菡也没管他们,只勾了勾唇,轻描淡写的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君大人春华正茂,可生不出我这么大的女儿。”
“我说我能轻易见到大人,是因为,叶氏小吃店的真正持有者,是君大人。”
“现在,你们在君大人店里吃霸王餐,你们觉得,我需要通过朱县丞这条,把事情传到县令大人耳里吗?”
答案当然是不。
叶菡这顺手拈来的谎话一出,整个小吃店就哗然了。
不说围观食客们议论纷纷,一脸兴奋,单说朱蔚然为首的公子哥们,便在不知不觉间软了大腿,冒了一脸冷汗。
事实上,叶菡说错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朱思铨因为和江逾白合作的原因,对君千寂的真实身份心知肚明。
所以朱蔚然毫不犹豫的认怂了。
速度之快,态度之坚决,让叶菡着实惊了一把。
拉着一群公子哥给叶菡和店小二诚诚恳恳的道完歉后,面对叶菡伸出的手掌,朱蔚然笑得谄媚。
“叶老板,不是我不给钱。”
“主要是我们身上没钱了,都输光了。”
“再者说了,这饭钱嘛,你还真找不上我等,是那周林书说的,这店是他外甥媳妇儿开的,吃喝不要钱。”
“你真要收饭钱,得找你舅舅周林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