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东方一族的灭门之时，她确实知道。可整个奇灵大陆每日都在死人，她在幽心小居之中不理俗世，从规则中看到的东西也便不予理会。当东方舒云一个七岁被追杀的孩子从东方大宅出来时，郦月才注意到舒云的情况。

她才回想到，东方一族世代守护着界心石。虽说界心石失踪多年，但传言中东方一族的契合度确实很高。所以，郦月救下了舒云，救下了东方一族仅剩的血脉。

千年一次的规则化形，郦月终于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并没有做错。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郦月和舒云生活的时间不短，更别提郦月在舒云身上所花的心思有多少！

“师…师父……他说的……是…是真的吗？”舒云几乎僵直着脑袋转向郦月，她似乎意识到郦月还为她治伤，猛地退后两步，一脸的难以置信，道：“我东方全族灭门之时，你就在一旁看着？看着这样的悲剧发生吗？为什么？师父，你有多强我很清楚，难道在你的眼中，我东方一族三百多条性命，都是那么一文不值吗！”

“舒云……”郦月的眼睛不由得低垂着，她回想起当日，轻笑一声，不顾舒云的猜测怀疑，淡然地说道：“你比我清楚，幽心小居向来不理俗世，东方灭门之时，我只是知情而已。若真的像丹洛成所言，我自然不会让这样的惨剧发生！”

“居者好记性啊，当初在东方大宅门口，你还是那么美貌，那么让人侧目。怎么？过了几年而已，你就不记得了吗？”丹洛成继续挑拨着舒云仅存的理智，他没能耐杀了舒云，但让她们自相残杀，也是对自己有利的！

“丹洛成！”郦月的声音也没有了最初的平淡，她轻笑一声，看向满眼受伤的舒云，心里也不由泛疼。

她不信我？

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学了这么久的徒弟，竟然就为了仇人的一句挑拨，怀疑自己的师父？

“舒云，我承认，救下你之后，我确实去了东方大宅。可我去的时候，悲剧已经发生！你的父母族人，都被丹洛成下令，连个全尸都没有！每个族人，上到八九十的老人，下到襁褓婴儿，都被丹洛成下令挖了心。”郦月的话让舒云的脸色接近惨白，可郦月仿若未闻，她继续说道：“我记得那天在下雨，整个老天都在为东方一族的遭遇哭泣一般……”

“你……你……”舒云依旧退了几步，无力地跌在地上，哪里还有刚才冲上丹宫的劲头？

“但当初的我依旧是兴师问罪！”郦月的话很是愤懑，她冷着脸说道：“当日丹宫主拦着我不让我进入，我至今还记得，丹宫主的那一句‘杀一人为罪，屠万人为雄’。怎么？丹洛成，你还想说什么？”

“居者，我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当时就在现场，而且看着东方一族人被杀害。”丹洛成说着，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个水晶球，将玄力注入其中，虚空之中投影出一幅画面。

画面中郦月是天蓝色的长裙，就站在东方大宅的屋檐之上。大宅中的惨叫声不断传出，血腥味传出了老远，整个过程郦月都在冷眼看着。

“呵……原来如此啊……”郦月颇为轻蔑地轻笑一声，一脸阴沉地看着丹洛成，缓声说道：“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任丘给了你多少好处？连这种东西都能造的出来？”

受伤的丹宫弟子相互搀扶着聚在一旁，他们捂着伤口，看着广场上的三个人，一脸的难以置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丹宫的宫主成了杀害东方一族的元凶，杀上山门的舒云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血海深仇，一旁赶来援助的师父竟然是一个参与的“旁观者”？

根本看不懂是怎么回事！

“不……不是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舒云一脸的难以置信，她捂着脑袋，不愿意看空中的画面。她下意识抵触着郦月的方向，一脸痛苦地流着泪，喃喃道：“为什么……不是这样的……都在骗我！都是骗人的……”

“对啊，骗人的……”郦月语气很失落，极为失落。她转头，看向地上的舒云，心口的位置隐隐泛疼。原来，教育了这么多年的徒弟，连这个师父都不信任，她是不是很可悲？

“东方孽畜，当初你就不该活着！今日我定要你殒命于此！”丹洛成的话音未落，人已经冲到了舒云的面前，郦月左手翻起，闪身站在舒云的前面抵挡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