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上面肥圆的叶子,和即将开放的花朵,说道:“这是我留给原白的礼物,希望你能帮我转交给他。你就告诉他,万年之前我没有办法归还。我希望他日后能够为了自己活下去,只为自己活下去……
说完,郦月便站了起来。而延天挣扎着准备起身的时候,却因为酒后劲太大又倒了下去。
看了一眼酒醉的延天,郦月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便径直转身离开了。
她知道,深渊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元世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他去做。所以,因为一开始就知道在这里停留不久。只是掐着时间来算,自己终究是昏睡的时间太多。如今,连当面跟他们告别的勇气都没有了。
“如果有可能我的话,日后我一定会回来的……”郦月呢喃了一句,门被自己顺手关上了。
而关上门声音传到里面的人耳朵里时,延天原本醉酒的模样也清醒了过来。因为他知道,刚才那句话本身就是对着自己说的。郦月她想着离开,却不愿去面对刘英和原白他们,尤其是后者!
毕竟两个人之间的恩怨纠葛,早已经牵扯不清了。毕竟他一个局外人都没办法理清关系,更何况已经过去了上万年之久,谁又能说出个所以然?到了这个地步,谁欠谁的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郦月既然一心想着离开,他们又怎么可能拦得住?
出了门的郦月,径直离开了院子。一路飞到半空中,朝着深渊最深处,不做停留地赶了过去。
离开了主城,她根本就不在意所谓的什么大皇子的眼线。毕竟当初两个人也算不得生死之交,如今也算不上什么挚交好友,她也不用理会这样的一个人。毕竟主城的局势已经明了,大皇子一个人的权力根本动摇不了半分。况且按照自己如今在深渊中的威望,只有傻了的人才会和自己作对。
一路向深渊的深处赶去,没有了虚空生物的代步,郦月一时间还没有习惯。看着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团纯白色的云雾,郦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径直擦肩而过,选择了无视。
“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为什么当初我会选择那样的行为?”至高规则的一句话说出口,郦月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眼睛目视前方,没有理会身后的人,回答道:“我知道,这就是你的考验罢了。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我才会显得那么激动。可是后来虚空生物牺牲的时候,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但是你要在怪罪我!”至高规则突然吼出来一声,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道:“因为我就是至高规则,注定了要做一些残酷的事情……”
“我对你的大义凛然没有任何兴趣。”郦月突然打断了至高规则的话,脸上依旧是生人勿近的冷漠,说道:“我知道这一路你会跟着我一起离开,但是别奢望我会原谅你的行为。深渊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如今我也是明了了。所以也瞒不了我什么事情,何必这样惺惺作态?”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听,因为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或者换一种说法,应该是你和他一起选的路。从始至终我扮演的角色,只是一个旁观者罢了。如果非要说我做了什么的话,隔岸观火算不算?或者在你的眼中是推波助澜……”
“随你怎么想,这件事情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郦月说着,脚步没有停下的意思。可一抬头看见远处的身影,最终还是有些始料未及。
算起来,来人绝对是熟悉。当初郦月来到这里时候,他是第一个找到她的。尽管是后凌前辈的命令,他也算是在深渊之中,郦月见到的第一个人。现在就要离开了,最终来送行的,反而还是他。
“我已经猜到了你要离开,或者也可以说不辞而别。只是做事有始有终,我也算是送你一程。”刘英说着,郦月苦笑一声,难得那古井无波的心境中,多了一丝涟漪。
感觉眼前的人的尴尬,刘英也猜到了究竟是什么原因为,解释道:“原白没有过来,你大可以放心了。”
“过了多久,从深渊回到元世界通道就会关闭。严格的说起来,深渊并不是一个独立的世界体系。这两个世界的通道,才会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支撑。等到以后深渊的发展足够完善的时候,这个问题应该就能得到解决了吧……”郦月也算是做出了一番解释,从始至终没有提及原白。
“你就真的舍得么?原白他……罢了,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作为一个外人,终究是不好多说什么。”刘英说着,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郦月叹了口气,又淡淡地笑了一声,故作轻松,说道:“该留给你们的东西,都放在了延天那里。我离开之后,原白如果发现了就像东西交给他吧。其实我和他之间,没有太多的牵扯。毕竟上万年前,那个人也并不是我的意识。我就能够给他留下一点聊作慰藉,也算是不辜负他这么多日子对我的另眼相待吧!”
听到这样的话,刘英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从一开始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性情冷漠的人,可是看到眼前的人,他突然觉得郦月才是那个心性淡薄的人。想到这里,刘英也不知为何,一时间觉得有些心寒,沉声询问道:“郦月,你就真的半点都没有感觉到吗?从一开始我以为你是痴情之人!只如今看来,你是一个凉薄的人……”
“凉薄么?”郦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词,可是她却做不出任何反驳。因为多情之人,总归太过费心费神。郦月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多情的人,而是从始至终自己的心都扑在一个人身上。算得上是痴情吧?因为无论是经历了多少艰辛与背叛,这颗心装的人依旧是那一个人。对于其他人的凉薄,应该才是最好的斩断情丝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