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作为休玄者，对精神力的外放已经成了下意识的习惯。虽然郦月并不介意，可是眼下要送礼物。被精神力所探测到之后就已经没有了新意，这样又有什么乐趣呢？

元不羁听到此番言论，自然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察觉到郦月用自己的精神力他才四周，他颇为配合地没有动作。也没有等多久，就听到耳边传来郦月的声音，语气中满是欢快，说道：“睁开眼睛吧！”

当元不羁睁开眼睛的时候，那浩瀚无垠的星空之下，是数不尽的孔明灯漂浮在半空之上。幽黄的灯光随着风摆动着，而每一个孔明灯上也写着字，精神力特意勘测，便看到其中意思。

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平日里除了修炼和体悟，还将自己放在了如此地位。那个花费她的一些时间安排这么多的事情，这样的心思已经让元不羁就很开心了。他就知道，自己这份心意也算是有了个回应。抛开郦月那惊人的天赋不谈，如今实打实地为自己费心费力，元不羁有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这份礼物……我很喜欢。”元不羁眼神中充满了惊讶，看得出来他很高兴。

郦月自然察觉到身旁人即为雀跃，也邀功似的说道：“喜欢吧？之前我特意去问了好几个人，他们也没有什么可用的点子。之后也算是在一次任务之中我看到了它们。孔明灯在他们眼中有着祈愿的意思，当然我也希望你和我能长长久久，如此一来，岂不正好？如今花了心思送到你这里，自然是希望你能够喜欢……”

“难得见你用一回心思，我自然高兴。”元不羁说着，便伸出手两个人拥抱在一起。郦月身体一僵，下意识地让自己不要反抗。毕竟平日里战斗习惯了，如果换做旁人，恐怕早就已经摔在了地上。

“果然，你这小姑娘还真是奇特的人啊……”元不羁一边笑着一边看着漫天的孔明灯。两个人的心思也随着孔明灯的飘荡，悠悠远远，恍恍惚惚。

正当郦月准备沉浸其中之时，明显能感觉到四周突然出现一种莫名的拉扯力。感觉将自己整个人的灵魂都撕扯在外，郦月还来不及呼喊一声，便已经离开了情景之中。

再一次睁眼便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只是不再是最初那水静波纹的地方。这里的中心有一个黑色的树，只有枯败的躯干，就连落叶都没有，看上去极为萧瑟。

“至高规则，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意思？竟然把我放在了情景之中，再一次经历一番。那么你如今的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看清楚什么，之后的事情一点一滴发生了。我该受到的惩罚也没有一丝逃过！我被平行公馆除名了，而姬家家主也随着内乱而离世了，元不羁是我真心相爱的人，他也离我而去。你告诉我，把这些放在眼前就得是为了什么？”

“……”四周自然没有人去回答她的问题，郦月的声音就像在咆哮一般，充斥着整个天地之间，充满了阵阵的回音。

“你自己看，每个人都是待我真心的，不是吗？那你到底想让我知道些什么，阴差阳错之间，我能够扭转什么？平行世界已经是我的过去的事情，那已经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你还想让我看到什么，让我这一颗心再一次被折磨，你就那么痛快吗？”郦月一边不停地嘶吼着，一边发泄。感觉浑身的力气，都用在了这一阵叫骂之中。

感觉到快要失去力气，郦月流着眼泪，低着头呢喃道：“难道你还想让我继续在这里沉沦下去，直到死去，你才会甘心吗？至高规则，我请你睁开眼睛看看。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一切惩罚！可是你也看到了，前因后果没有人比你更清楚。那么现在都说做所谓，究竟是为了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知道我每一个午夜梦回，有多少伤心和失落么？你可曾想过，我曾经拼尽全力想要维护人，想要放弃所有去保护的人，把自己的一些行为看做笑话，是怎样的一种心态？而自己就成为那个笑话，又该是怎样的崩溃？你只是一个规则，不懂得爱恨情仇，怎么可能理解我的感受？”郦月低着头呢喃着，不住地将自己的情感发泄。她需要这样一个地方，将自己所有的心事都诉说出来。或许才会放过自己，不再将所有一切都变成执念。

四周依旧空寂，中间的那棵树依旧是枯败的模样。郦月看着那棵树，说道：“我和这里又有什么区别呢？一棵已经枯死的心，又该如何再次复苏发芽？我知道你想让我破后而立，你想让我看清楚，究竟什么是积极向上。但是我做不到，我来到这深渊之前，所有的事情你都清楚。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逼我……为什么……”

“……”四周的空寂，充满郦月那哽咽的声音。而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哭着说道：“为什么不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完，或许你还是不明白我们所拥有的情感。你去看看，我是如何一次又一次燃起了希望，又如何一次又一次地迎来绝望！如果这样还不够的话，我可以选择在这里沉沦下去。我知道这一次考验，比之前所有的都来的诛心。所以我没有把握离开，更没有把握重新开始。”

“只要你愿意，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重新来过。”四周突然传来的声音，让郦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依旧呆坐在地上，哽咽声夹杂着满腹委屈，说道：“我也希望可以重新开始，忘掉所有的不愉快。但是那样的我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模样，不再是那个稚嫩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