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也没有什么畏惧，缓缓抬起右手，将锁灵手串亮了出来，说道：“是为了这个吧？莲露子曾经告诉过我，换月山的建立者，就是锁灵的第一任主人。也只有第一位主人手中的九封玄锁化形成手串，恰好，我也是……”

“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聪明。”寻梅庄主并没有否认郦月的说法，只是笑了一声，有些苦涩地说道：“阿凌把你教的很好。”

“可是我的眼中，它不是锁灵，而是……别情！”郦月目光淡然，语气中却多了些坚定。寻梅庄主却摇了摇头，说道：“郦月，你很清楚，现在的你还不具备这个资格。”

“所以，我还在往有资格的方向发展，不是吗？”郦月似乎没有半点气馁，缓缓将手放下，双手紧握，说道：“不仅仅是为了我，更是为了那些在乎我的人……”

“看样子，你已经见过……你的母亲了么？”寻梅庄主似乎有些沉默，看了一眼郦月身旁的书，询问道：“换月山中的一切还习惯吗？我一直关注着你，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多谢关心。”郦月并没有回答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她一度以为这是错觉，可理性告诉她，当初的见面是真正存在的。

“郦月，你就这么不愿意，与我多说几句？”寻梅庄主说着，看向郦月的目光有些愁绪。

而郦月却摇了摇头，感慨地叹了口气，说道：“并没有。我只是，似乎很久没有与长辈说话了。凌老陪了我一百多年，突然间离我而去，即使是到了现在我也不是很适应。寻梅庄主，我这人很没趣，也不怎么识趣。你倾尽换月山中的一切来培养我，似乎有些太过刻意了……”

“哦，看出来了么？”寻梅庄主似乎猜到了郦月的心思。

这也很容易就能猜到的吧？换月山的整体实力本身就很强悍，能被庄主收为嫡系弟子的莲露子，一直指派在郦月的身边。即使当对战来提升自己实力的人，莲露子也没有半句抱怨。若是没有人刻意安排，谁会相信？

寻梅庄主也知道，这种事情郦月迟早会发现。时隔半年才重新见到自己，如今提出来也无可厚非。可她却看着郦月，一字一句地说道：“只不过，这一切是你的师父凌老的决定。只不过不同的是，我是执行者而已……”

“所以，沈家白作为陨皇阁的主将，才会很轻松地出现在换月山中，对吗？”郦月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轻轻叹息了一句，说道：“庄主，凌老的意思我也有了一些猜测。可我想问你，你的决定呢？是什么？”

“我？”寻梅庄主有些惋惜地说道：“很多时候，命运会将一切安排好的。我不能违背，你也不能。所以，我的决定，很多时候，也由不得我做主的……”

“我想问的，也只是你的决定，仅仅是你的！”郦月似乎有些执着，说道：“你比我更清楚，凌老的安排再怎么完美，最大的变数不是任何事物，而是我。”

“呵……”寻梅庄主轻笑一声，说道：“果然啊，我就知道，阿凌教出来的徒弟，脾气怎么会软弱呢？郦月，作为你的长辈，我希望你接受凌老的安排。但私心里，我却不想让你背负太多的恩怨情仇。那是上一辈的事情，与你……不公啊！”

“公不公平的，不是我说了算的……”郦月也回应了一个淡淡地笑容，抬着头看了眼屋顶，说道：“寻梅庄主，凌老给我安排的路，是上一辈的恩怨纠葛。虽然我离开元世界一百多年，但其中的纠葛却延续了千年之久。”

“所以，我的决定有些时候，并没有那么重要……”寻梅庄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忍心。可郦月却站了起来，颇为恭敬地躬身行礼，说道：“多谢庄主提醒。”

寻梅庄主用赞许而复杂的目光看着郦月，说道：“即使我不提醒，你依旧能猜到不是吗？阿凌他，终究是没有脱离这些恩怨。可我不希望你也……”

“你也说过，命运已经定好了一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我的出身是我怎么都不可能改变的，那么我就改变环境。”郦月起身。眼中满是坚定，说道：“寻梅庄主，换月山……还需要你费心保持了。我不想接受凌老的安排，他的恩怨纠葛只会牵扯更多的人，我只想自己去解决这些事情。”

“不，郦月，你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寻梅庄主说着，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份手札，放到了郦月的手中，说道：“这件东西是我违背了阿凌的决定给你的。记住，这件事情的是非黑白，不是表面这么简单，也不是谁的片面之词能概括一切。”

“这是……”郦月看了一眼手札，做工精致，看上去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想来，这东西记录的事情干系重大吧。

郦月将手札翻开，却没有一个字。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寻梅庄主，后者却没有任何解释，只说道：“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至于你能否参透其中真意，就看你的造化了……”

“……”郦月还是有些不明白寻梅庄主的做法，正准备询问时，寻梅庄主说道：“明日启程去帝都学府吧，莲露子会安排好你的行程。记住，此行，才是能真正想要改变一切的关键。”

“改变一切的……关键么……”郦月呢喃着，还未抬头，就已经察觉到了寻梅庄主离开了。

“帝都学府？什么情况……”郦月一脸茫然地看着手中的无字手札。察觉到莲露子赶了过来，郦月连忙收回了空间戒指中，若无其事地看着书，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郦月，你怎么还在这里啊？”莲露子的脚步匆匆，连忙上前拽着郦月，说道：“没时间让你看书了，昨天不是跟你提过吗？让你今日好好收拾一番，明日就要离开换月山去帝都，你没听我说什么吗？”

“你提过？估计是我没注意听吧……”郦月回忆了一下昨晚，似乎对莲露子的话没有多少印象。毕竟昨日自己下午的爆发力很不错，让她沉浸在对战之后的体悟之中。

“姑奶奶啊，你这……”莲露子几乎快哭的表情看上去极度委屈。郦月只好拿出昨日领到的丹药，塞到了莲露子的手中，说道：“好了吧？再哀嚎别怪我揍你啊……”

“你……你这……好吧。”莲露子毕竟也是个识时务的人，他可不会放任郦月去拿捏与自己打架的理由。毕竟郦月半年来摸索着自己的战斗方式，战斗力可以说与日俱增。

尤其是最近，将玄力与上古神器九封玄锁的结合越发顺畅了，莲露子已经快招架不住了。好在沈家白的实力远远在郦月之上，才稳稳压住了她半年好好修炼。

如今看来，莲露子已经深深地觉得，相对于大师兄，眼前这一位才是变态，才是修玄的怪物！

“好了，跟我说说，什么帝都学府？昨天根本没有听你说什么，也就没什么印象。”郦月说话间，拍了拍莲露子的肩膀以示安慰。

莲露子似乎认命地点了点头，遇上一个师兄一个师妹都是武痴，他只能感叹自己的命苦啊！

“帝都学府也就是元世界的帝都设立的第一学府，最早是专门培养服务于朝廷的人才。万年之前呢，学府也开始有了一些完成学业之后没有进入朝廷的。即使延续到现在，整个元世界大大小小的学府有无数个，而位居第一的学府，还是这个历史悠久的帝都学府。”莲露子解释着，郦月也难得听得认真。

“帝都学府每五十年会招收学员，直到玄阶到了地阶巅峰才能正式毕业。师父之前呢，也就是想让你去哪里修炼而已。毕竟我们看不出你的实际品阶，而你的战斗力也实在是难以预测……”莲露子说到这里，心里满满都是泪啊，也不知道是谁将这个怪物带到换月山的？

似乎是自己吧？想当初，刚来到这里，多么乖巧地睡着，那样子多美好啊！可现在呢？突飞猛进的实力，惊世骇俗的身世，以及近乎变态的修为！

莲露子只觉得，自己真的很辛苦。不过，细细想来，平生能看到普通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奇迹，他也认了。

而郦月却思索了一番，说道：“换月山的人实力我大体了解。怎么说也比一个学府要强上很多吧？你要知道，学府之中，不仅仅有老师，更多的是学生。”

“但能进去帝都学府的学生，可没有几个是简单的人物。若是没有一技之长，帝都学府完全可以淘汰这种人。郦月，你可要考虑一下，能存在万年之久的帝都学府，是一个简单的地方？”莲露子的话成功地引起了郦月的思索。

她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只怕，不会是这么简单地让我进入学府这么简单吧？虽然我在元世界待的不久。可我也知道换月山并不属于元世界任何势力。既然如此，我也没理由去帝都学府学习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