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形兔,试着激活舒云体内的玄根水,让她恢复理智。”郦月轻声传音给幻形兔,后者看了看上空,身处幻境内部自是看不到郦月,但她好歹有了底气,准备接近暴走的舒云……
“你就这么看着你徒弟,身陷痛苦无法自拔,而你无动于衷?”时空行者的声音从郦月耳畔传来。
郦月略显惊讶,她以为时空行者不同意提议,二人就此陌路。此刻时空行者开口,郦月便觉得,九封玄锁的事情有戏!
“我若还有一丝要救她的心思,就断然不会闯进去……”郦月屹立不动,时空行者缓缓从虚空之中显出身形,站在郦月身侧。
不同的是,时空行者俨然不是刚才孩童模样。此刻的他风度翩翩,俊朗有型的身躯配上棱角分明的脸,比身形修长的郦月还高出半个头。
郦月对此并没有感到惊讶,时空行者本就神秘,样貌体型完全是随心而定。若是将本体展现给世人,掀起的风浪绝不会小!
“呵……好绝情的师父呢……”时空行者语气不咸不淡,远看着幻形兔忙碌的身影,道:“这整个时空虚洞都归属于你,只要你一句话,完全没必要闹出动静不是?”
“属于我?呵……”郦月轻笑一声,道:“论对时空的了解程度,你比我更清楚。有序地排列,无序地碰撞,随时都有意外发生……
我的劫数有多糟糕,恐怕你比我清楚,想来……你的反噬之力也不小吧?”郦月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时空行者。不得不承认,虽说千变万化,但那种神秘感依旧存在,忍不住想解开谜团。
郦月一向自制力惊人,可好奇心一贯不小。她突然想到,若是与眼前之人交好,日后怕是会少许多麻烦呢……
后者没有回应郦月的注视,却也不反驳。因为事实如此,他测算过郦月的劫数,确实难以捉摸,且变数太大,起伏之间颇为坎坷!想来,此女日后也有无尽的磨难。
“你竟然演算自己的劫数?”时空行者轻笑一声。
“渡人难渡己,我怎么可能演算到自己的劫数?”郦月看了看底下,幻形兔已然近身,舒云动作终于有了些迟缓的趋势……
“哦?”时空行者嘴角微扬,意味不明。
“不用想我也知道,劫数过多就代表着命数不定,也就说明我的存在不合常理……”郦月微微低头,谁都不想这么另类,这样的另类意味着孤单,意味着备受排挤!
所以平行世界容不下她,所以小型世界无时无刻不警惕着外来的她!所以任倩云容不下她,将她封在此处!所以元不羁打伤她的心脉,乃至三十年间玄力寸步未进!
“你可知道……”时空行者刚准备开口,转瞬道:“算了,待你到达了一定高度,我定然会尽数相告。”
“我不在乎所谓的真相,尽人事,听天命,仅此而已……”郦月语毕之际,舒云也终于恢复了清醒。只不过暴走让她精力耗尽,昏了过去……
“情深不寿,触之即伤。”时空行者看着昏迷的舒云,道:“你当真想取这九封玄锁?”
“我并没有开玩笑的打算。”郦月言语之间,颇为从容,她早就准备好了这么做,又怎会犹豫不决?
“你可知道,要得到上古神器的认可,并追随与你,谈何容易?”时空行者虚空走了几步,郦月缓缓而下,将舒云扶了起来,确认无恙后方才交于幻形兔带出时空虚洞。
“之前也就估摸了个大概,若说确切的……”郦月略做沉思,认真地说:“我并未真正接触过上古神器,有的也只是书籍泛泛而语罢了……”
“书籍?你说的可是远古混乱时期的书籍?”时空行者颇为惊奇地看着郦月,后者从容地点了点头。
“别那么小看我,虽说远古混战时期的文字生涩难懂。左右在小型世界三十年无法修炼,我便用了三年的时间专门研究了一番远古历史。现在虽不能说全懂,起码还能说上一二。”郦月说着,侧目看着时空行者,道:“对了,传言时空行者博览群书,无所不知,改天定要讨教一番……”
“三年?”时空行者更有些惊讶了,远古混战时期的历史他自然是研究过的,最快的,也得四五年的样子,郦月说三年!
怎么可能只用了三年?时空行者越发觉得郦月背后的高人神秘莫测了……
“远古混战时期,拥有神器的高手纷纷陨落,神器也随之变成了无主之物。我困在这小型世界,时时刻刻被至高规则压制,根本无法修炼。”郦月还未说完,时空行者便插嘴了。
“所以,你打起了神器的主意?尤其是最为神秘的九封玄锁?”时空行者俯手而立,眸光满是智慧,仿佛看穿世间一切。
“我知道九封玄锁在你手里,但别试图从我这里打听出什么。”郦月不想再多说,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多说无益,我只问一次:你,是否愿意让我一试?”
“一试?”时空行者冷眼盯着郦月,道:“你当真想要一试?你可知道,驯服神器可并非儿戏!稍有不慎,轻者修为不保,重则性命堪忧!你还愿意一试?”
“有何不可?”郦月眼光一冷,低声道:“与其一直困在小型世界了无所事事,还不如为未来拼搏一番!再说了,我还有我的恩怨尚未了结,继续呆在这里沉寂下去,我不甘心……”
“呵……我只看你那徒弟仇怨颇深,你这做师父的,倒比她更甚?“时空行者的话虽说不怎么好听,却也是事实。
众人皆知道,所谓的心魔,无非是自己心中的障碍,因外界的某些因素变化了自己的心性,从而变得行为怪异。从根源说,心魔就是被扭曲了的世界观!
郦月便是如此,她本没那么多心思,却被任倩云和元不羁生生逼成这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