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噩度日,郦月就那样衣衫褴褛、目光呆滞地出现在驻军营的门口。元不羁知道,那一刻自己的心跳动着,是郦月让它重新有了活力!郦月醒来的冷漠态度让元不羁有些猝不及防,他得知自己的摧心掌落在郦月身上,便足够让二人从此形同陌路!
半指山神祉之时,元不羁得知郦月也在其中,不顾一切冲进了快要关闭的神祗之内。他不知道郦月经历了什么,醒来便向枯骨磕头,莫名其妙地原谅了他。
此刻的元不羁有些庆幸,他虽然不知道神祗中郦月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感激神祗中的一切。让郦月能够原谅他的过错,让他元不羁能够继续待在郦月的身边。
元不羁以爱的名义起誓,会用尽自己的一切补偿她、爱护她!
如今人就在自己的怀里,与自己咫尺距离。元不羁能感受到郦月呼吸中的热气,能感觉到怀里人鲜活的心跳,便知道这一切都值得!
“傻丫头……”元不羁满眼知足地看着郦月,声音是他不曾察觉的温柔。蹭了蹭郦月光洁的额头,元不羁满意地闭上眼,两人相拥而眠,恬静美好,时光也羞涩退场。
……
第二日的清晨,鸟鸣声清脆悦耳。
郦月在女仆的侍奉下洗漱完,便被元不羁抱走了。
此刻的郦月眼睛还需要修养几日才能恢复,元不羁肯定不会错过这番美差,况且他今日想和郦月说着正事。虽说郦月并不知道元不羁要带她去哪儿,但她还是很享受在他怀里的安心。
耳边清风拂过,郦月便轻笑一声,询问道:“是大榕树,对吗?”
“嗯。”元不羁没有再开口,小心翼翼地将郦月放在树下的石头上,自己则在另一块石头上盘膝而坐。
一时间后山悬崖上的大榕树下,郦月回想着过去种种,轻声说道:“不羁,能再听你奏一回《泽月》么?”
“有何不可?”元不羁说着,从空间戒指中拿出玉笛,颇为感慨地看着手中的东西,说道:“我手中这个,是你的……”
“我知道,你的玉笛,应该在任倩云的手上才是。”郦月语气平静,解释道:“当初在元家那个凉亭里,你断断续续地吹着,手上的被我带走了,若没有它,你应该还没有记起我呢。”
郦月说完,元不羁双手抬起,将玉笛抵在唇下,悦耳悠长的笛声从大榕树下传出,情意绵绵,令人艳羡。
听着《泽月》,郦月回想起元不羁大婚那日,自己吹出的《泽月》是那么摧心裂肺。往事一幕幕从眼前划过,从融入悠扬的笛声中。
她知道,经历了这么多变故,该放下的就放下了。眼前之人情意依旧,她并没有所托非人,这就足够了。
元不羁一边吹奏《泽月》,眼睛注视着郦月。他看到她脸颊划过的泪水,他更知道这首他为郦月所作的《泽月》承载了太多太多郦月的伤痕!
郦月正准备默默地擦掉自己的泪水,元不羁便停了吹奏,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拭去白色纱布下的泪痕。一个简单的动作,让郦月那层坚硬的外壳瞬间土崩瓦解,她直接拥入元不羁的怀中,无声地哭泣着……
“对不起!月儿……”元不羁也紧紧拥着郦月,在她耳边郑重地说道:“四十多年了,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呜呜呜……”郦月没有回答,只是任由泪水浸湿元不羁的前襟。
她有太多太多的委屈要发泄,太多太多!若不是当初莫名其妙被平行公馆抛弃,她也不会遇到任倩云和元不羁,也就不会被封印在小型世界四十年,尝尽了至高规则的苦楚!她一路用仇恨武装自己,大闹婚宴差点丢了性命!又走了梅园一遭,将之前所有认知彻底推翻!
试问郦月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知道密崖的危险反而没有任何作为?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接受新任执事的帮助?
因为她很迷茫!
她从有意识以来,自己就是除了凌老其他人从未见过的野人。一二十岁的年纪在平行世界就如同襁褓婴儿,郦月却整日拖着瘦小的身子,除了修炼就是和各种山中妖兽对抗。
被平行公馆的馆主看中带回,让她终于和更多的人类接触。没有了威胁生存的妖兽,修炼便是郦月的全部!她太过于专注修炼,无尽的提升实力和战斗,可以说当时的她将馆主视为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