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一个大妈看不下去了,上前把林言扶了起来,掏出手绢给林言擦了擦眼泪,也给她擦了擦手脚伤口上的沙尘。
“姑娘啊,这世界上男人多的是,何必为了这么个男人让自己变成这样呢?如果真的想找个人照顾你,你和阿姨说,阿姨给你找!”阿姨扶着林言在路边坐下,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林言看着自己腿上渗着血的疤,颤抖着流泪,好像是没有听见那个阿姨的话,自顾自地哭着。
阿姨叹了口气,也知道现在不能刺激到林言,而且多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干脆也就不说话了,拍着她的背陪着她。
周围的人看着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也瞬间觉得没趣,看着狼狈不堪的林言唏嘘了几声,然后就慢慢地散了。
过了好久,林言才慢慢地平复下来,她也不管自己身上穿的是自己攒了好久的钱才敢买的一套新装,扯长衣袖就在自己的脸上胡乱地擦着,很快她的脸上就是乱七八糟的鼻涕眼泪,精心化好的妆也花成了一片。
阿姨实在看不下去了,拿起手绢轻柔地给林言擦着,林言这才注意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
她转头看着那个阿姨,阿姨慈祥地笑着,手仍然在她的脸上擦着,嘴里也还在说着安慰林言的话:“姑娘,不要伤心了啊,生活总还是得过的,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就让自己活得这么没有尊严啊。”
林言听着阿姨的话,好不容易停住的泪又流了下来,她哑着声音抽抽噎噎地和阿姨说了今天和阿姨说的第一句话:“阿姨,可是我就是喜欢他啊,我就是放不下他啊!可是他就是喜欢别人,他就是看不进去别人,看不进去我!”
阿姨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阿姨给你介绍别的啊,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啊,听话啊,别哭了。”
“阿姨,我都明白,可是我就是放不下,我能怎么办啊?”林言把脸埋进膝盖,失声痛哭。
阿姨最后也没了法子,抬手看了看她手上的表,啊了一声,拍了拍林言的肩膀说道:“姑娘啊,我得回家了啊,我家里还有个小孙子得照顾呢,你乖乖的别哭了啊,早点回家吧!”说完,阿姨起身匆匆忙忙地就走了。
林言哭了好久才再抬头,发现刚才安慰自己的阿姨已经不在了,她苦涩地笑笑,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自作多情了。
她本来就是和那个阿姨偶然相识,而且那时候在那么多人都在对自己冷漠对待的时候,那个阿姨能对自己出手帮忙已经算是很大的善意,她又怎么能奢求人家还能一直陪着自己不会走呢?
林言抬头看看被黑黑的云笼罩着的天空,默默地想,自己是有多久没有看到星星了啊,如果说自己当初没有只身一人来这个城市打拼,而是选择待在家乡,是不是现在自己就不是这种光景。
景庾开车一路飞驰,也不管自己一路上闯了多少红灯,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心很乱,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制住了手脚,甚至他被控制得都快要不能思考了。
景庾把车停在自己和余甜曾经住的别墅前,打开车窗看着黑洞洞的没有一点灯火的别墅,也在想自己有多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好像从余甜走了以后,他就很少来了,因为一回来他就忍不住想到余甜,想到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
他不知道自己在奢望什么,他多希望现在别墅里能亮起一盏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就在家里等着自己回家,然后他可以放肆地抱她亲她。
景庾叹了口气,给余甜打了个电话,他原本也没想过余甜会接的,最后电话响了两声还是被接起了,可是电话那头却不是余甜的声音。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那边的声音很陌生,景庾的心忍不住抽痛了一下,心想她现在连电话号码都换掉了吗?
“没事,打错电话了。”说完,景庾就想要挂电话了,不过又突然听见电话里那个女声对着哪里说了一句话。
“余甜,你去哪里了?电话也不带上,有人给你打电话呢。”
景庾听到余甜的名字,心下一震,马上对着电话那头问道:“请问余甜在吗?”
“啊,在的,你找她有什么事吗?我拿电话给她。”说着,景庾就听见电话里那个人起身的声音,她周围好像还有摆动各种器械的声音。
景庾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请问你是余甜的什么人?”
那人顿了一下,回道:“我是余甜的经纪人,我到她那里了,你有什么事就和她说吧。”
过了一会儿,就是景庾所熟悉的余甜的声音:“喂,请问你是哪位?”
景庾的声音涩了涩,他轻咳了两声,才慢慢地说道:“小甜,是我。”
接着电话里就是一阵沉默,景庾都在紧张下一秒余甜会不会把电话给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