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找到了徐忠德在的那个病房,严雨刚要推门走进去,就听见病房里隐隐有说话的声音。
严雨皱了皱眉,还没听清楚里面的人说了啥,门就唰地一下在他面前打开了,入目的是一张严雨觉得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那个人看见严雨也愣了一下,不过下一秒他就缓过来微笑着看着严雨,打了个招呼:“严雨,好久不见。”
虽然说在笑着,可是他的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
严雨也想起来他是谁了,眉头皱得也更紧了:“钟意,你这次回来又想干什么?”
钟意嘴角的笑拉得更大了,微歪着头说:“我当然是回来看看故人的啊。”
严雨看着钟意这个样子,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
钟意也没有继续留着的想法,把门拉上抬步就走,只是走过严雨身边的时候,他轻声地在严雨耳边丢下一句:“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们余家。”
说完,也不再看严雨,大步离去。
严雨看着钟意的背影,心里对余家和钟家的那些往事更加好奇。
想着严雨推开门走进了余忠德的病房。
余忠德的精神还算好,就是可能和钟意聊了些什么,让他现在胸口有些剧烈的起伏。
严雨觉得有些事情他必须和余忠德问清楚,所以严雨来到余忠德的病床旁拉椅子坐下,拿起一个苹果边削边问:“刚才我过来看见钟意了。”
余忠德愣了一下,自然也明白严雨想问什么了,他叹了一口气说:“你是想知道为什么钟意对余家有那么大的恨意吧。”
严雨点了点头,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余忠德,余忠德没接,他就自己咬了一口。
“你妈妈当初去世不是意外,都是因为我。”余忠德的眼睛里带着一抹悲伤。
严雨咀嚼苹果的动作停住,把咬了几口的苹果放在一边,凑近余忠德有些急切地问:“老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年轻时候,还没有到现在的成就,我那时候对于功利这些东西真的是太在乎了,难免就有些急功近利了,就结了不少仇家,有一天我和你妈妈外出,没想到那些人在我的车上做了手脚,我和你妈妈就出了车祸,那时候是你妈妈护住了我,所以她走了,只有我活了下来。”
严雨没有想到当初母亲的去世还有那么一层原因,小时候知道的也就是母亲出了车祸去世了,同行的父亲也住了好久的院。
余忠德继续说:“你母亲的死,对钟老爷子也就是你外公打击很大,于是钟老爷子一病不起,临终前把遗嘱交给了我,并嘱咐我一定要在你30岁的时候才能把遗嘱打开宣布。钟家那些人不知道情况,就开始争钟家的财产继承权,之后他们谁都没有捞到好处,钟家也算是完了,基本上都走的走散的散了。”
“那钟意为什么这样呢?了解情况的话应该明白这个事不全是因为你造成的吧?”严雨更加想不明白了,疑惑地问。
“你以为钟意那时候就和你现在这么大了吗?他不是和你差不多大?之所以恨余家,可能是小时候就被灌输了钟家之所以散了都是因为我让你妈妈出事了的思想吧。”余忠德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那你刚才说的那份遗嘱还在你手里吗?那遗嘱里的内容是什么你知道是什么吗?”严雨突然想到了余忠德刚才提到的钟老爷子交给他的遗嘱,觉得这份遗嘱是个关键。
余忠德摇了摇头,说:“钟老爷子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在你三十岁前不能打开,我也只是拿着那份遗嘱,具体是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余忠德何尝不知道那份遗嘱是解决钟意和他们之间矛盾的关键,只是那份遗嘱是真的不能打开。
严雨听了就有些来气了,也不顾余忠德还是个病人,唰地一下站起来,声音也有些拔高:“钟老爷子死了,别人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份遗嘱,你就算看了也没人知道,你难不成还想重蹈覆辙吗?你就死守着那份遗嘱吧,离我满30岁还有一年呢,谁知道钟意还会干出什么事?我是没什么问题,可是我不允许小甜再受伤害!”
“你以为我想小甜出事吗?”当年余甜出事也是余忠德心头的痛,所以严雨的话无疑也戳中了他脆弱的地方。
“那你就公布钟老爷子的遗嘱啊!”
“不行!”余忠德拒绝得非常的干脆。
“随便你!”严雨被余忠德的固执气得胸口发堵,“我希望你不要对你的决定后悔,如果小甜到时候又出了事,我……”严雨想说点什么狠话,可是想到余忠德始终是自己的父亲,自己并不能怎么办,所以严雨也只能憋着气转身离去。
余忠德看着严雨离去的背影,放在被子上的手也紧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