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帝王当真是物尽其用,榨干她的剩余价值才罢休。
周扒皮。
叶轻宁一声轻叹,到底还是站起了身,徐徐道:“皇上,小女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孤陋寡闻,实在不敢妄自非议科举之事。”
看吧,一认真就底掉,没事装什么大头蒜呢。
底下一般人立刻幸灾乐祸,露出一副本就如此的神情。
唯有天子身后站着的几个皇子都忍俊不禁了起来,好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当初在郊外相遇一起喝酒打猎的时候,她可不是这样说的。
而且每次撒谎都不脸红的。
琅琛眉眼弯弯地看着她那副正经模样,当真是每次见她都心里止不住地欢喜。
他身侧的琅华却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后感觉到自家父皇的视线,立刻干咳道:“儿臣是觉得叶小姐谦虚了,上次我还听了一个天圆地圆的观点呢。”
他们虽然没来上学堂,可宫里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更何况学堂里都是皇子公主,现在连后宫都传遍了叶轻宁的言论。
叶轻宁没想到自己会被队友给卖了,暗地里送了对方一个眼刀,继续委婉道:“皇上,后宫不得参政,换言之女子也不得参政。”
天子却摆了摆手,勾着嘴角随意道:“朕赦你无罪。”
尼玛,皇帝真任性!
叶轻宁一口气憋在心口,到底没有再遮掩,拱手道:“那小女就斗胆了。这科举制度在小女看来,过于冗长也不合理。”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惊飞了一片帽子。
琅钺站在角落,半眯着的眼睛倏地睁开,目光深沉地看向了堂上仗义执言的叶轻宁。
“说下去。”天子面无表情,平静得瞧不出喜怒。
叶轻宁心里有了底,索性撒开了说,“方才太傅也说了,十年寒窗苦读才能等到一次金榜题名,而从秀才的进士乃至到金銮殿上的却只有凤毛菱角两三人,多数进士都是拿着微薄俸禄而无法得到施展抱负。这些人其实认真算起来,并不比状元郎差劲。”
众人张大了嘴巴,跟看疯子一样看着口出狂言的叶轻宁,觉得她从说出进士不比状元差开始就已经把脖子拴在了裤腰带上了。
但叶轻宁却毫无所觉,甚至直视着帝王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其中的区别,只在于进考场那一篇命题的申论罢了。皇上,这世间除了治国大道外,还有小民的营生之道,大道治病救人,小到一针一线,您能说这不重要吗?而懂得治理一方人民,固然是好官,但民生根本他们却未必通晓。”
这就好比九年义务教育,到最后选出来都是ZZ课代表一样。
琅烨在这样的言论中不禁陷入了沉思,在场所有人也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拧着眉头也像是在思考对策。
“那你说,该如此解决?”天子漫不经心的语调已然变成了十足的认真。
叶轻宁也做好了准备,只轻轻说了五个字,“术业有专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