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红姐何时受过这等气,不禁暗自咬牙,同时又止不住心虚,不敢抬头去同如玉的目光接触。
她当初为了得到更多的曲子垄断别家的后路,也未曾将那份契约书细看,更是不晓得其间的详细条款。
这要真出了事,且不说如玉声誉会受损,便是船舱里的几位爷也饶不了她。
红姐心中暗自叫苦,那一头的如玉也是同样不好过。
她目光阴沉地盯着面前横插一杠的女子,咬牙低声问:“敢问姑娘可是与我有仇?”
“未曾。”叶轻宁眉眼淡淡。
“那为何要针对于我?”如玉追问。
“方才说了,你不守规矩。”叶轻宁还是那句话,前些时候她还特地托人打听了青楼的动向,得知传出去的诗篇皆有署名跟作者生平,便也没有再多注意。
没想到,今天偶然碰到,便出了这么一个例外。
如玉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却又顾及身后船舱里的人不敢动怒,只能恨声道:“那宁公子何尝不是盗取他人之作出来敛财,我同他相比又有何不同,你若是介意,我将今夜画舫所得给你便是。”
叶轻宁冷笑了一声,“宁公子虽贪财,却知收敛有底线,是在以传颂诗篇弥补所取的财务,不像你不问自取,那是贼。”
当时要不是她不能冒头,又没有人脉身份公开做生意,也不会去卖稿子。
但如玉的情况不同,她已经是平金第一美人,站在了至高无上的位置,多一项诗词歌赋不过是锦上添花,然而这朵花还是从别人那里摘取的。
被骂成贼的如玉蜷缩在袖子下的手指刺进了掌心,苦苦忍耐着才没有出手将人打死。
两人对峙间,翠玉阁老鸨已然将契约书拿出来,并且当场示众。
“大家可看好,上面白纸黑字有怡红院的落款,契约书说明但凡所购诗篇都得注明出处,否则便要承担被曝光的风险。”
虽然百姓不知道曝光是什么意思,但依旧不妨碍他们对于平金第一花魁剽窃他人作品的震撼心情。
如玉面对周遭的哗然,羞得满面通红,很想马上开船离开,无奈船舱里还有几个大人物。
“望红姐跟如玉姑娘下回谨记。”叶轻宁朝着翠玉阁点了点头,也无意跟怡红院多做计较,转身便要走。
恰在此时,船舱里传来了几声朗笑,旋即便是一声‘姑娘留步’,听声音还耳熟得过分。
叶轻宁头上的黑线立马掉了下来,“……”这都能遇上,服了。
“在下想跟姑娘打听一件事情,敢问宁公子何时才能回来?”纱帘第三次被掀开,走出来的是几张或阳刚或英俊的男子面孔,惯例缀在后边的琅钺一身红衣扎眼得很,一出现就惹得岸边女子们的惊声尖叫。
能一下子见到那么多皇城内身份尊贵的皇子,百姓们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一时间人群涌动,竟是比之前歌舞表演还要热闹几分。
叶轻宁现在有些后悔上了贼船,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跟发问的七皇子琅琛道:“归期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