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处于震惊中的叶清清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她扑到水盆边用手把水泼到脸上使劲揉搓,洗得脸皮发烫才重新拿起镜子,这一看便又是“啊”地一声尖叫。
因为她发现,脸上的斑点根本去不掉。
惊慌中整个丞相府都被震动,大夫被一茬接着一茬拉进府,然后又以‘大小姐身体并无大碍’为诊断结果被扫出门去。
叶清清吓得躲在被子里哭,“爹,女儿该怎么办,难道我的脸就这么毁了吗?”
叶朝晖就站在床边,也是长吁短叹,“哎,我这好不容易才劝说诚郡王府那边下个月完婚,可你这怎么好端端的就出事了呢?”
显然在他心里,女人的婚事比脸更重要。
不过叶清清跟他目的相同,想到高门贵府即将成为水中月镜中花,急得是眼泪更凶猛了,“不行,快去帮我找神医,爹,我不能错过这次赏花会,诚郡王府可是亲自下了帖子的,几个皇子也会去,绝对不能出差错。对了!”
她猛然想到了一个人,从被子里伸手抓住了叶朝晖,“爹,让三妹去,对,由她代替我,没人会认出来。”
叶朝晖一愣,低头看了一眼大女儿,神色有些复杂。
原本他以为叶清清是爱慕诚郡王才抢妹妹婚事,如今看来她也是为了嫁进高门不折手段,不过,“也好,这事儿不能再出意外了。”
他舒了口气,也并不觉得女儿有心计是一件坏事。
很快,被打进冷宫的叶家三小姐就被召进了前院,来到门前瞧见门窗紧闭,闻着屋子里淡淡飘出来的药味,她低着眉眼看不清神色。
“爹,您找我有事?”
叶朝晖听见这一声就别扭,回头看着一身白衣缟素,犹如弱柳扶风的三女儿,心里就别提多不自在了。
虽说以前叶轻宁也一直都是自卑敏感,唯唯诺诺的模样,可自打她落水后,每回再见到她这般娇弱,他便觉得分外违和。
只是很快,他就皱起了眉头,“大白天在府里穿成一身白做什么,还蒙着面纱,把它给我摘了。”
一大清早他本来就被叶清清闹得心烦,这会儿见着一身白跟奔丧似的,心里就更堵了。
“爹,昨晚我被东西蛰了,身上跟脸上都受了好些伤,这会儿怕是不能见人。”叶轻宁轻声细语,气若游丝道。
叶朝晖瞧着她病怏怏就生气,啪地一下又拍了桌子,“丞相府每日都有下人打扫,你们一个两个都招了东西,哪来那么巧的事情,把面纱摘了,少在我面前玩把戏。”
他看似憨厚,在外一直以敦厚慈善为名,可在府里对这些女眷却是分外严厉。
叶轻宁像是被吓到,缩了缩脖子,然后才哆嗦着手去摘下面纱。
白色的面纱脱落,果然见到下面原本白皙美丽的半张脸有着一个个被东西叮咬出来的包,看起来伤势颇为严重。
“你这又是怎么弄的,为何不叫大夫去瞧?”叶朝晖吃了一惊之余,眉头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