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宁确实是想都不敢想,要是自己女扮男装被拆穿,还得安上一个欺君之罪,那就倒八辈子血霉了。
酒过三巡,台上表演也落下了帷幕,几个皇子还未尽兴,然而夜已深,琅钺是花楼常客倒也罢了,琅华是贵妃的宝贝疙瘩,琅琛又是出了名的光风霁月,到底不便多留。
临走前,这位文雅的七皇子俨然一副意犹未尽的架势,临上马车前还折返回来,从衣袖里抽出一枚青色玉简,“下个月初,国公夫人办赏花宴,希望叶兄也能前去,届时我们再畅聊诗词歌赋。”
不了吧,我可没那份真才实学……
叶轻宁心下苦笑,也未想过要用这些去出风头地,可看着琅琛那一脸你不答应我就不走的表情,她也只能暂且应下,“好。”
大不了不去,他也找不着自己。
琅琛其实看得出她不愿意,但人生难得一知己,而且这人还不趋炎附势,宁愿贱卖诗稿也不愿意攀附皇子,这让他不禁放下戒备,生出了结交的心思。
“那叶兄莫忘了。”他有意同她多说两句,便在马车边上磨蹭了会。
直瞧着叶轻宁忍着不耐,手指下意识绕着身前一缕长发,眼神飘忽地敷衍着,“嗯。”
翠玉阁门前栽了几棵芙蓉树,此时枝头芙蓉花簇簇绽放,富贵明艳,可琅琛凝神瞧着,却觉得眼前之人唇红齿白,明眸潋滟,比那芙蓉花还要艳丽上三分。
他心头一跳,错开了视线,道了一声,“告辞。”旋即转身上了马车,隔着纱窗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这是着了什么魔。
叶轻宁也没瞧出不对,回身的功夫就被醉酒的琅钺缠上,搂着她脖子硬是要接着喝酒。
“太子,夜深了,你也该回去了。”叶轻宁扒拉开他的爪子,看着一屁/股仰倒在芙蓉花丛里的琅钺,眼睛从他优美的下颚线一路滑到若隐若现的胸膛,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你一个大男人在外边,不安全的。”
尤其遇上她这种有不轨企图的。
可怜某个草包太子身处危险还不自知,躺在花丛里赖着不起来,嘴边还衔了一朵芙蓉花痴痴笑道:“哪儿不安全了?”
妈妈呀,有妖孽。
叶轻宁只觉得鼻子一热,赶紧仰头转过身去,大声吩咐道:“小桃,快把人弄到楼上去。”
说完,便是大步迈进门,直奔厨房的水池边上去了。
等她洗了把脸,把血压调节成正常模式回了屋,琅钺已经睡在了榻上,依旧是衣襟松散,性感撩人的模样。
叶轻宁站在旁边看了许久,越看越是觉得这张脸无一不精致,不禁自言自语感慨道:“啧啧,皇家基因就是不一样,怎么都长得这么好。”
除了琅钺,其实琅琛也是一等一的翩翩贵公子,玉树临风,气质也是温柔暖男那一挂,可在有对比的情况,叶轻宁也就免疫了。
趁着分别前多看了几眼后,叶轻宁吹灭了烛火,这才关上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殊不知屋内烛火残烟未尽,脚步声刚走远,床上酣睡的人便睁开了眼,眼底一片清明,哪里还有半分酒醉不省人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