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一向与世无争的琅钺会站出来,而且毫不犹豫地站到了叶轻宁这边。
忍着手臂剧痛的成钧一愣,硬生生僵着脸有些别扭道:“微臣不敢。”
往常大家虽是兄弟相称,仗着有大皇子撑腰,他确实不把琅钺放在眼里,但如果来硬的,十个诚郡王的头衔都不能抵上冒犯太子的罪名。
“三弟,成钧打小与我们一同长大,难道你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伤了兄弟之情吗?”琅城的脸色很是难看,自觉被落了面子,言语中不乏有施压之意。
琅钺缓缓眨了一下眼睛,掩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略显慵懒地摆了摆袖子,徐徐道:“大哥所言差矣,叶贤弟虽与我萍水相逢,却已经出手相救了两次,便如刚才在密林中,如若不是他出手,我早已死在成钧箭下。”
他言语有些漫不经心,可落在其他人耳中却是句句惊心。
原本围上来的侍卫们齐齐回头看向成钧,似乎已经在量度要不要将这个差点杀害太子的诚郡王拿下。
“我,我那是不小心。”成钧面上一紧,慌忙解释道:“我当时一心想要射鹿,所以才没注意到太子在旁边。”
“诶,这事儿已过,我也不打算追究,成钧不必如此。”琅钺依旧是那副大度的模样,可眼下却再也没人敢不当回事。
“成钧固然有错,如今业已受伤认罚,那射杀战马之罪该如何算?”琅城显然是心有不甘,在诸多皇子闭口不语之际还企图追究,“父皇是马背上打江山,对战马最为看重,民间不许私自宰杀,这你不会忘了吧。”
“父皇的规矩,我自不会忘。不过,方才那种情况下,是成钧冲动在先,叶贤弟在人与马儿之间必得选其一,此番选择也是无可奈何。”琅钺指了指死去马儿旁边的弓箭,拱了拱手对成钧道:“成钧,杀死你的马儿,我替叶贤弟跟你赔罪,希望你能不计前嫌。”
见琅钺放低了身段,琅城这才面色稍霁,成钧察言观色后也就顺着台阶下了,“罢了,这事儿就算了,我先回府疗伤。”
“那行,随后我再补偿你些金银财宝。”琅钺喜笑颜开地在对方临行前还示好了一番,回头还对叶轻宁眨巴眨巴眼睛,狡黠道:“没事了,叶贤弟莫要害怕,与我生分了,除了诸位兄弟,我已经许久没有宫外的朋友了。”
叶轻宁被一双桃花眼撩得心神动荡,赶忙偏头轻咳了起来,“不碍事,方才还多谢你出言维护。”
“我知道,你是气成钧刚才说的话,为我报仇。”琅钺好心情地揽过她的肩膀,亲昵地耳语道。
叶轻宁一愣,有些意外这人不是傻子愣头青看不清世事,然而,她胳膊肘往外一捅,“你既是知道,为何如此脓包?”
琅钺被她捅得也是一怔,顺势缩回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又傻兮兮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毕竟都是朋友。”
朋友……
叶轻宁感觉自己的白眼都能翻到后脑勺了,对于眼前的美男的草包属性有些绝望。
后面索性也不再多管,抓起酒壶跟着一起吹瓶,喝多了以后一群少年打打闹闹,很快就将隔阂抛到了脑后。
“叶贤弟,你箭法好,可否猎些野味来,我有些饿了……”酒过三巡,琅钺迷迷瞪瞪靠在叶轻宁肩头,把脑袋一直往她肩窝上拱,活像一只撒娇的小狗。
叶轻宁实在忍不住,用手狠狠揉了一把他的狗头,这才心情大好抓着弓箭起身,“你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