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小吏闻言,苦笑着摇摇头,这位小公子不但不怕,还看得挺开心呢。徐文杰凝眉沉思片刻,捋一捋下巴上稀疏的胡须,暗暗叹了口气。
“带他进来吧,对了,将那两人也一并带过来。”徐文杰深知此事的重要性,如果不尽快给皇帝一个交代,给京城百姓一个交代,到了明天,这事指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如果真的发展到不可控的局面,怕是真正要交代在这事上的,头一个就是他徐文杰。
毕竟楚皇的脾气近来是越发地难以捉摸,让他们这些为臣的惶恐不可终日,担心楚国的太平日子就快到头了。
一想到这些徐文杰就觉得头大,他为官三十载,如今已年过半百,用不了几年就该告老还乡了,他只盼着最后这几年在这刑部不要出什么大问题,安安稳稳让他结束自己的仕途,也算得上是为祖上增光了。
谁知,眼下这事就是顶麻烦的,因为不论怎么做,他在楚皇那里都落不了好,只盼楚皇不要过多在意,念在他为官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放他一马。
林云深进来时,就看到徐文杰耷拉着眉毛正发愁,其实这老头儿长得很端正,想必年轻时应当也是一个风流倜傥的青年才俊。
“徐大人?”林云深不得不出声唤道。
“啊,林小公子,进来吧。”徐文杰缓过神来,就看到林云深乖巧地站在门口,好好的一个孩子,长得又如此标致,怎么就得了这样的病呢?
很显然,徐文杰不相信林云深所说,但他又找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释,思来想去,只能将林云深在迎仙楼的表现归为“犯病”。一个犯了疯病的孩子,他说的话,又怎么能信呢?至于田豫章,只要再找几个比他更能令人信服的算命先生,便能证明他是算错了,在迎仙楼贸然说出那样的话,终究是犯了罪,但念在他是以楚国百姓的命运为重,想必能让他免于死罪……
徐文杰所想的解决办法,自然是能够最快让这件事平息下来的,只是他做事向来有自己的原则,不愿欺瞒自己,更不愿欺瞒天下人,所以他不能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他必须找出一个能让他自己满意的答案。
他将三人叫在一起,就是为了尽快找出这个答案。
田豫章和乔翁虽然被抓进了牢里,但并未遭到他们想像中的严刑拷打,只是由小吏简单地问了几句话,便被关进了一间牢房,牢房干干净净,饭菜也按时送过来,并且荤素搭配,很是可口。
所以他们两人很快镇定了下来,只等着被大官审问。
乔翁自然是唠唠叨叨抱怨了好久,责怪田豫章和林云深累害他,质问田豫章是不是同林云深串通好了。
田豫章并不解释,其实这件事对于他来说,也很意外,他一心想要以自身所学报效国家,却连连推算出了楚国大厦将倾的国运,他一直认为是自己学艺不精,谁知昨晚竟有人向他证实了他的推算。
那一刻,他激动异常,因为这说明了他的推算是正确的,也同时说明了,他有能力在这方面尽自己的力量,去帮助楚国改变国运。
所以他站了出来,他也必须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