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一身黑色西装,踹开门,如黑夜的罗刹,身上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男人的抬起手,枪口对准刘全的脑袋,冷眸扫过清安,只见她躺在地上衣衫凌乱,脸颊肿的老高。
他眼睛微眯,看着因害怕跪在地上的男人,薄唇轻启声音里透漏着森冷的寒意“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余少,这都是误会,误会。”刘全站起身,黑夜中,余生就像是嗜血的魔鬼,散发着恐怖的气场,让人不由一阵心惊。
“误会?怕是不尽然吧。”余生说着给手中的手枪上膛,只要食指微微用力,刘全就会当场被爆头。
对上男人如寒般冰冷的眸,刘全的双腿忍不住的发软,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身子抖得跟个塞子似的。
余生眼神定在清安身上,抬腿跨步走到她的身旁。
麻绳因为清安之前剧烈的抵抗,已经勒出一圈很深的伤口,黄色的麻绳现在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半。
清安愣愣的看着男人的脸,他眉头蹙的很紧,细长的手指,动作小心翼翼的在解她手上的麻绳,避免再让她痛上加痛。
“痛,你可以叫出声,这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余生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尽管手腕上痛已经让清安额头因为出了细细的一层冷汗,但她还是执拗的不喊一声痛。
“可能是你心底那求救的声音,叫的太大声了吧。”
清安愣住“你真的是我的神吗?”
抬头看着余生的脸,不得承认,他拥有一张另所有人嫉妒的皮囊。
棱角分明线条勾勒出完美的线条,锐利深邃的眸子,不自觉给人一种压迫。抿紧的薄唇,是心性薄凉的特征,一时间清安看的有些出神。
“死或者活?”余生一只手搂着清安的腰肢,另一只手扣住扳机对准刘全的脑袋。
原本还蛮大的公寓,对比于现在,略显拥挤,单说这间房子,就已经被余生的人团团围住,刘全是逃无可逃。
“我错了,清安我真的知道错了,看在我们认识那么久,也曾是彼此相爱的对方,你放过我吧,求求你。”
刘全听见余生把掌管自己生死的钥匙交给清安,瞬间他身上真是汗如雨下。
眼眉低帘看着刘全那张恶心憎恶的脸,清安不敢相信,她会和这样的男人拥有过一段青春的美好回忆。
“从认识第一天开始,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性子。”
清欢那淡淡的口气,让他顿时是面如死灰,对死亡的恐惧让他发疯,看着清欢的背影,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了。
“顾清欢,你不过是就是一个狗仗人势的贱人,你以为你会比我强到哪去,就算做鬼我也会看着你被摔下马的那天……”
屋内响起“砰”的一声枪响,那个男人也永远的闭上嘴。
清安不敢回头,不知为何心竟会痛如刀绞。
那些回忆不由分说的挤进她的脑海里,青春中那个在她只吃蛋清却逼他吃蛋黄,依旧宠溺的看着她的少年。
在她生病,无偿为她煮了一个多月冰糖雪梨的少年。
在她每个月不舒服的那几天,为她冲红糖水,甚至急到去医务室用着蹩口理由给她买药的少年。
……
清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是从什么时侯起,记忆里那个对她温柔以待的少年,会变成现在这个表情狰狞,张着血盆大口诅咒她的男人。
“余生,我……”
清安觉得有些委屈,那个男人可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初恋。
别人口中那些校服到婚纱、青丝到白发的美好,到她这全变成了统一的凉凉狗血。
想要发泄,却也无从发泄,一颗心也是被堵的严严实实。
“走吧。”余生摸了摸她的头,那如大提琴般深沉的声音,也算是让她那伤痕累累的心有了一丝被安慰的错觉。
二人出了公寓,这时天已经蒙蒙有些亮。
突然天之衔接的那边,出现一片浅蓝,很浅很浅的那种。转眼间在浅蓝的基础上又平添了一道红霞,红霞以天空中间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出红色的光晕,那美的就像
是莫奈笔下的油画。
日出,是日出,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日出,没想到居然这么美。
莫名被日出所吸引,清安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再靠近,她向前面走着,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你要做什么,前面可是断崖。”
“我没那么傻,我只是想要再靠近一点点。”
“别靠太近。”余生说着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清安的身上。
西装外套,还残存着他身上的余温,以及那淡淡的烟草香。
“我给你讲一个笑话吧。”清安回头看着余生,没来由的就说了这么一句“如果太阳会讲冷笑话,你猜他会说什?”
余生说“太阳讲冷笑话这个本身,就是个冷笑话。”
清安白了余生一眼“太阳说我有个小名叫日,所以不管你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我都是那样的二。跟我比二,你输定了。”
“那你确实是挺二的。”
清安一阵语塞,愣是盯着余生的脸好久,嘴巴张了张又闭上。
看着清安一脸吃瘪的样子,余生莫名心情极好,日出的光辉从清安身后射了过来,她美的像个折翼的天使。
余生笑得弯了腰,平日里那冷峻的脸,变得柔和了好多,哪里还有之前霸道总裁的样子,站在面前的明明就是一个邻家男孩。
清安看着余生的笑,就这样看出了神,突然觉得这日出也没有那么美了。
他的笑像是一束光打在清安的心底,犹如一针强心剂,让原本冰冷到麻木的心渐渐复苏,那是心动的感觉。
离默看着远处的那对男女,之前余生把刘全的生死权利交给清安时,其实他也是在试探她。
就算清安最后不忍心放过刘全,余生也不会做出放虎归山的蠢事。
事实证明,余生和清安本就是同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