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听闻吴婆婆已被赶出府的消息时,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云柏南听了崔姨娘的话,没再跟薛氏纠缠。不过临走时,他还是满脸失望:“我本以为你会安分不少……可这才半个月不到,就又闹出件事来!真是时刻不得安宁!”
自此以后,薛氏身边的奴仆对她都多了份戒心——这个毒妇连在自己身边呆了十几年的忠仆都推了出去,这可真是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啊!
原本那日,薛氏只是让吴婆婆将自己的钗子放在云瑾笙屋里……等到了晚上,自己再好好演一出戏,让她背上偷窃之罪的罪名。可千想万想……终没想到会是这香……害得事情暴露。
薛氏受了打击,开始得疾。几日了都不见好。她整日都卧病在床,日食起居都要仆人来侍奉。可那日以后……这院里的人都不愿再伺候她——每日的饭菜,从来都是冷冰冰的送过去;有时她咳嗽咳得厉害,也没人给她端茶递水;而有些难言之隐之事,仆人们更是不愿意帮把手。
这一切的一切,全是云穆兮一人在上下打点着。她看不过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于是硬是打板子罚了好几个人,这才让剩下那些个人长点记性……否则她们恐怕是什么事都得造反。
这大早上的,薛氏院里就传来了几声痛苦的惨叫。“哎……我也当真是替在她身边的那些奴仆可怜……出了这样的事,想逃不能逃,还得挨罚。”云瑾笙坐在花圃旁的石椅上,冷不丁来了一句。
小红也点头惋惜;“是啊,明明有些人什么都没做错。”云瑾笙低下头,不禁想起上一世……自己不也什么都没做错吗……可到头来还是情错付了人,害得自己惨死。
她不愿再想。起身走出院子。
刚踏出门口一步,一个婢女就急急忙忙端着一盆子水撞到了云瑾笙。盆翻了,水也撒了一地。吓得那个婢女当即哭了出来:“啊……奴奴婢不是故意的!还请,还请大姑娘重罚!”云瑾笙听出她声音都在细细颤抖。
“你起来吧……你是新来的?怎么之前没见过你。”云瑾笙看着她小巧又有些稚嫩的脸庞。那个婢女听到指令起身,可还是低着头唯唯诺诺道:
“回大姑娘的话……奴婢前几日才刚进府……现在是服侍夫人的人。”云瑾笙又仔细打量了下她。看着倒是聪明伶俐……既然也刚来,那不如现在就拉拢她……日后也好一起对付薛氏。
正好现在薛氏一病不起,云穆兮也忙着照顾她……“你端着盆是要去哪呢?”云瑾笙又问了问。
“是……是二姑娘让奴婢去换盆热水来……她要让那些不听话的奴仆都被烫一遍手!大姑娘……奴婢是真的不想呆在那里了!还请大姑娘救救奴婢!……”说到后面,她竟有了小声的哭腔。
云瑾笙本就想拉拢她,没想到她也正有此意……那事情就好办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