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忧说完便闭上了眼睛,明明是一副吓得半死的模样。
白清浅皱了皱眉,看他的模样竟不像是说谎,但如此荒唐的言辞,她是如何都不信的!
“来人!将他关进牢里!”
白清浅收了匕首,暂且饶他一命。
侍卫将乐无忧带走,白清浅盯着案上的画,将怀中的洛云令拿了出来,与画细细比对,案上的画果真与洛云令不差分毫,就连最细致的纹路都画得一模一样!就算洛云令在眼前,恐怕也画不出这么细致……
白清浅的眉逐渐凝了起来。
被关在牢里,乐无忧倒不紧不慢,没什么害怕之意,将画具放到一旁,找个草席躺了下来,冷冷哼一声,他可是一个记仇的人,今日这赝品如何将他关进来,明日再想叫他出去,难了!
唔……他被关进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他们令主不会不管他吧?今日他惹了她,万一她像自己这般记仇,不打算救他该如何?
唉,真是一桩要老命的差事!
入夜,密探将一张送到沅清手上,沅清打开看了一眼,眉头挑了挑,嘴角勾起一抹冷意,随后将那字条塞进袖子里,忘了个一干二净!
第二日元沐裳在府中等了一日不见乐无忧的身影,那画他还没给她一个解释,难道竟被她吓得连来都不敢来了?
元沐裳提起此事时,沅清眨了眨眼,从袖中掏出什么东西,递给了元沐裳。
“这是昨日密探送来的,昨日事忙,忘了交与殿下!”沅清面不改色地说道。
元沐裳扫了一眼上面的字,挑了挑眉,果真是忘了?
“再怎么说都是华庄主派来的人,若在这都城出了什么差错便不好了。你去让人在探探,看那画师现在如何了。”
沅清垂了垂眸,道了声是。
只不过等着乐无忧的人倒不止元沐裳一人,太后宫中,一公公呈上了一副画,道是昨日那乐画师留下的,叮嘱他一定到今日再给太后呈上。
乐无忧是给自己留了个退路,若果真在公主府出什么事,他可不想将小命交待在那里,令主若不可靠,他便只能靠自己了不是!
再说太后看了一眼那乐无忧画的画后,神情便不对劲了。
昨日乐无忧画的时候只画了轮廓,颇有她年轻时的风采,太后甚是满意,满心期待他将那画画完,但今日呈上来的是完整的画不错,可是这画中有一处地方不对劲!
画中人那一双眼睛,并不是她的,但这双眼睛她到死都忘不了,这是那贱人狄妃的双眼!
将画狠狠攥在手心,太后冷眼看向那太监:“那乐无忧如今在何处?!”
沅清再一次踏进内殿,看来比她们还想找到乐无忧的人有的事,哪里需要她们担心!
一顶软轿在白清浅的公主府前停下,甚至未等人通报,太后便叫人抬进了府中,白清浅听了消息连忙出来,见太后的轿子已经到了她的院子里!
“母后怎会突然前来?”看着太后怒气冲冲的模样,白清浅不明所以,这是冲她来的?
太后没有心思理会白清浅如何想,扫了一眼四周,冷冷开口:“那画师呢?”
白清浅凝眉,是来找那乐无忧的?
“母后找那画师作何?”
太后哪里耐烦给她解释:“那画师到底在不在你府上?!”
想起昨日乐无忧所画之物,白清浅疑惑地看向太后,莫不是那乐无忧也画出了什么叫太后吃惊的东西?
看了一眼那幅画有洛云令的画像,听白清浅解释完昨日乐无忧的那一番话,太后皱起了眉头。
“他说他所画的都是别人心中所想?”
白清浅点了点头:“他是这般所说无错。”
太后沉吟许久,白清浅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不知那画师……给母后画了什么?”
太后想起画上那一双眼睛,深深吸一口气,那乐无忧满打满算也不出二十岁,那狄妃已经死了十几年,况且就算他见过狄妃生前的模样,又如何能记得那一双眼睛,又偏偏给她画了出来?
可是那一双眼睛,的确是她这么多年的噩梦,记在心里,着实难以忘记!
“你说他是凭空画出的这幅洛云令图?”太后心下虽觉得不可思议,但竟也开始接受了那荒唐的说辞,那画师果真能猜人心思?
白清浅点了点头,这倒不错,的确是他凭空画的。
太后和白清浅进了牢里时,乐无忧正翘着二郎腿,躺在草席上,一副惬意的模样,一身衣袍更是脏污不堪,难以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