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然一笑,血琉璃向后靠在了榻上,避开女子的目光,把玩女子的发:“小姐如今可是有了新人,我们这些旧人如何,小姐哪里还管呢!”说着眼神有意瞟向了池中的连辛。
顺着血琉璃的目光看去,池中的连辛身体早已僵了,脸色有些不寻常的红晕。
女子眉头皱了皱,从血琉璃手里抽回了头发:“乖,你先去把沅清找过来。”
血琉璃撇了撇嘴,着实委屈了:“唉,就说小姐是变了心,就这么把我打发了!”
女子眉眼冷了冷,唇角却勾起一抹笑意:“琉璃想叫我如何宠幸你呢?”
血琉璃身子颤了颤,不动声色地将手臂抽了回来,挂在唇上的魅惑也收了回去:“既然小姐事忙,我就不扰小姐了,等办好了小姐交待的事,改日再来同小姐快活。”血琉璃笑着,离开了软榻,推门出去了,只是离去的脚步声里似乎还带了些别的什么,“也不怎么样嘛……”
待那身红衣退出了视线,女子面色再次恢复了清冷,仿若刚才的娇艳只是错觉。
“怎么,想好了?要用什么来换呢……”目光触及连辛咬得紧紧的唇,女子盯着那唇瓣,看不出是何情绪。
“用我来换,我的命给你!”连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却连说出整句话都难。
女子却笑了,笑声清脆,很好听:“我要你的命作何?我并非杀人狂魔,不会觉得杀人好玩。”
连辛终于再也支持不住,泪一瞬间涌了出来,再也收不回去:“我只想要我娘亲平安,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听你的命令,一切都听!我……做你的奴隶!”
女子收了笑,起身缓步走向了水池,白衣沾了水,最终完全被浸透,女子进了池子,走到了连辛眼前,手抚上了连辛的脸颊,触感带些凉意:“我不要你做我的奴隶,只要你……听我的便好!连辛,你听好了,除了我允许,你不能死,知道吗?”
听着女子清冷却带了温柔的嗓音,连辛突然觉得身体里有丝暖意涌了上来,女子的容颜近在眼前,下一刻,却有些模糊了,她想抚上那银色的面具,手却丝毫提不起来,身子一软,下一刻已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股清冷的香气萦绕在鼻翼,竟觉安心。
偏殿里,血琉璃懒懒躺在榻上,一旁的桌边,沅清独自饮着清茶。
“那孩子到底如何特别呢?值得她那般……那固执倔强,都是强装,内里不定多害怕呢!做杀手?做暗卫?奸细?那身板?总不会是小情人吧!”血琉璃越说越激动,侧卧着的身子都坐直了起来。
听血琉璃越说越离谱,沅清冷哼一声:“你是怕殿下冷落了你吧!”
一句话道出真言,血琉璃撇了撇嘴,泄泄地又躺了下去,那孩子听说才九岁,不过也没比她们小多少啊!小姐倒是果真看上了那孩子了,竟连她都没法将小姐的视线移回来,真是心寒!
“听说你栽到了一个男人手里?”血琉璃挑挑眉,颇有些嘲笑且看热闹的意味。
沅清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若是你遇到那人,怕也讨不了好,做人还是谦逊些好。”
说完沅清便放下了杯子,起身向正殿而去。
血琉璃不屑地撇撇嘴,若有机会她倒是想试试那人,看看到底谁会栽了!
只是让血琉璃没想到的是这时机竟会来得这么快。
牢殿正殿,女子的一身湿衣还未换下,连辛被安置在了床上,屋里添了几只火盆。
女子正帮连辛盖着被子,眉头猛然皱起,察觉到了什么,却不动声色。背上突然有什么东西抵着,是剑尖。
“你的目的是什么?”女子并未转身,淡淡开口,此人三番两次来她殿里,况且并未带善意,她倒是好奇与他结了什么仇?
女子嘴里说着话,动作依旧我行我素,帮连辛掖好了被角,手下的动作一滞,目光触及连辛的脸,想到了沅清的话,缓缓勾起了唇,原来是这样。
转身看向来人,赫然是夜里来访的登徒子,此人倒是守时,话不成空。“你为她而来?”女子目光轻指床上的连辛。
对面依旧着黑衣之人收回了剑,从未遮掩过的面容带着莫名的敌意,转而打量着整个殿,冷笑一声:“她若死了,这个地下宫殿,我不介意把它毁了。”
女子不怒反笑:“是吗?那你尽管毁好了,我现在就可以杀了她!”说话间,女子的手已抚上了连辛的脖颈,颇有些挑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