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域倒也不是脾气好，能一直在将军府里等着元沐裳，相反，五公主越是拖延，他便越觉得事有猫腻，便不得不亲自见一见她五公主！

司徒管家陪了一会儿，觉得厅里的气氛有些不自在，便借口再去催一催，转身出了前厅。

前厅的窗口处，两名婢女拿着水壶浇花，先开始同来往的婢女仆人打几声招呼，随后便浇着花边闲聊着，沈千域坐在前厅里，本是忽略了外面的声音的，但公主两字无意中飘进了自己的耳朵，沈千域皱了皱眉，寻到了声音的来源，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站在了窗户旁边。窗户虽然关着，但隔音似没那么好，再来沈千域的耳朵也灵敏，窗外的那些话被他听了个真切！

“……我就说怎么昨日又将那面具戴上了，你是亲眼见了吗？”婢女压低了声音，小声问了另一名婢女一声。

“我倒是没亲眼看见，但是公主院子里侍候的阿鸢，当时她就在场，亲眼看见公主的脸像裂开了一样，可怕得很！”

“怎么会这样啊，公主的脸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那么漂亮的脸，以后就真的毁了吗？果真不能治了吗？！”

“……听说以前便是毁了的，不知是被谁治好的，他们都是只是治在表面，内里还是溃烂的，只是一直没发散出来罢了！……听说疼得太厉害，嗓子都喊得哑了！”

“哎……公主也真是可怜，恐怕一辈子都得戴着那个面具了……”

“有人来了，别说了，别说了……”

窗外再听不到那两名婢女的嘀咕声，沈千域皱起了眉，转身坐回椅子上。

……她的容貌，又毁了？

将那两名婢女说的话听进了耳里，沈千域一时间竟有些难以置信，她的脸明明是好了的，怎会一朝之间又……

拳头不可察地攥了攥，心里还在思虑此事的真假，毕竟欢呼她自己的名声，况且此时拿这种事来作假，对她的好处是什么？

他已然是信了此事的。

厅外有声音传来，先是另一名女子的声音:“小姐，若是实在不舒服的话，便莫要逞强了，那左相要来是他的事，我们见不见是我们的事！”

“……我今日才见了宫里来的人，此时便说病得起不来，恐怕遭左相怀疑，倒不如如今见了，让他安了心，便莫要再来烦我！”女子的声音的确有些哑，且带着虚弱之意。

两道人影很快出现在前厅之前，一道红衣一道白衣，白衣女子被红衣服的搀着，脸色看来很是苍白。

在前厅外站定，没有将女子扶进厅里，血琉璃脸色颇不友善地看一眼里面的沈千域，代白衣女子开了口:“左相大人有什么事便说吧，我们公主身体不舒服，不能好生招待大人您！”

白衣女子咳了咳，抬头看一眼厅里的紫衣，沈千域站了起来，想要走到女子身前，被她出声喊住了:“左相大人有事便说吧，如今燕将军不在府中，朝中有什么事我一介女子，也不能妄议！”

话中之意，若是其他的事，左相大人便不必多说了，他趁燕将军不在府中时登门，恐遭人误会了什么。

沈千域皱了皱眉，听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知道她为避嫌，便没有再往前，本想说一句让她保重身体，却见对面被扶着的女子脸色越发苍白，脚下不稳，眼看是要晕倒的模样！

血琉璃惊呼一声，忙将白衣女子抱起，狠狠瞪了沈千域一眼，转身飞快地向后院跑去，冲迎面赶来的司徒管家快去找大夫。司徒管家愣怔一瞬反应了过来，连忙拉住一名仆人去请大夫，见前厅左相走了出来，又连忙上去迎着，道公主生了病，他不便多送了！

沈千域眉头凝紧，看一眼跟上来的身后之人，袖子甩了甩，踏步出了将军府的府门。

身后跟上来的下属抬头看一眼自家主子的神情，却只看到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孔，是看不出他此时是在想着什么的。

“大人可看出了什么？”依他们在将军府听到的那两名婢女的对话，五公主之所以又将面具戴上，是因为容貌又毁了，此时生病恐怕也是因为脸上溃烂的缘故，换作这世上哪个女子恐怕也会奔溃的吧……

沈千域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下属的话。

虽然今日之事听来看来都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可他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那么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