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将虎符拿到了手,燕无影看一眼晕过去的承帝,看了元沐裳一眼:“要如何处置?”
他是将抉择的权利交给她了吗?元沐裳挑了挑眉。
抬头看一眼燕无影,元沐裳唇轻启:“……你是如何进来的?”说实话,她本以为在那帐子后面的人是花二娘的人,但竟是燕无影从那后面走了出来,她本是诧异的,但,似乎也没什么好诧异的。
一切若是去想也都能想得通。
只不过……
“你是因为担心我吗?”
女子的唇轻勾了勾。
黑衣将虎符塞进了怀里,抬头看一眼元沐裳:“公主问了我两个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个?”
元沐裳眨了眨眼:“你是什么时候藏在这里的?”
没有回答前两个问题,她将第三个问题抛了出来。
燕无影皱了皱眉。
“昨晚。这军营里很多我的人。”
昨晚藏进来的,因为这军营中的人都偏向他,所以他能顺利进来吗?
元沐裳垂了垂眼睫,他略过了第二个问题……
不过罢了,就算他不答,她也知道了。
走到承帝前面,元沐裳说了一句:“搭把手。”
燕无影怔了怔,帮元沐裳将承帝扶到了一旁的床上躺好。元沐裳替他盖了被子,在床边盯着闭着眼睛的承帝,元沐裳笑了笑:“是啊,你无论如何都是我的皇兄,如何也该是我替你做这个决定的……”
眉头凝了凝,元沐裳直起了身,看一眼等在一旁的燕无影。
“既然拿到虎符了,还不快去当你的大将军?”
元沐裳话中的意思已然明了,燕无影没说什么,那那样从承帝的军帐中迈了出去。没有人会在意他是何时入的军帐。
军中很快传出一则消息来,道因长途跋涉,又多日为军务所累,承帝已不堪重负累得病倒,由大将军燕无影接收一应军务,承帝将且在漠北调养。
消息传回都城之时,已是半月之后。
太后听到消息,脑中嗡地一声,险些仰倒在地,被宫人眼疾手快扶了下来。
前些时日听闻战场失利她便心下不宁,不久前还派出了亲自前去漠北打探消息,没想到如今就传出了这等消息!她那承儿向来体弱,漠北又是那样一个充满戮气之地,她的皇儿定是受不了那里的水土,再加上受了打击,如何能不病倒啊?!
痛苦地揉揉额心,太后让宫人将自己亲信叫了过来,如今那燕无影还不知是不是个善类,保不齐他会因为自己的皇儿病倒便趁虚而入!承儿的脾性她不是不知,就算自己病成如何模样也是不会轻易将兵权交给一个自己不能相信之人的!
若是被那燕无影将虎符拿了去……
越想越心惊,太后深吸一口气,让人将她扶至案前,抬笔在信纸上写下了什么,交给宫人送出宫外去。这是她手里最后的倚仗了!
“对了,你再去探一趟将军府,五公主这些时日一直推脱不见哀家,恐怕是有什么猫腻,你这次让人偷偷去探,看她到底在做什么!”
宫人点头退下,殿内又恢复了宁静,只不过殿内之人却无论如何也再不能静下心罢了。
左相府中,沈千域拿着漠北传来的信,狠狠将其砸在案上。燕无影,还是他燕无影!他就知道承帝根本就不是燕无影的对手!就算将他定为叛徒又如何,他燕无影如今不是又稳稳地坐回大将军的位子上了吗?!无能之人!
狠狠将案上的东西一应砸向地面,仿若不这样做便不能将心中憋着的愤懑发泄出来。他在恼怒承帝,却也在恼怒自己,最傻的人竟然不是他元沐承,而是这个自诩将别人握在股掌之中他,是他左相沈千域!
手关节映出血迹,沈千域的一番动作使身旁送信之人受了惊,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终于等沈千域冷静了下来才敢悻悻地上前去问一句:“大人,……我们如今该如何?”
紫衣双手抵在案边,低着的头脸色阴沉,保持着一个动作许久。
终于抬起了头。
“如今?如今那个废物皇上回不来了,我们还能怎么办?!”难道承帝就果真是那么蠢的人,因为自己病了便乖乖将权利都交给他燕无影吗?!况且他是不是病了恐怕也难说,养病一事,哪有那么可信!
只不过他本以为燕无影那人就算看不惯承帝,也绝不是那般轻易犯上之人,他既无心上位,又为何会去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