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沐裳怔一下，沅狄？

“……她已经失踪许久了。”

李九状似了然地点点头，咧嘴笑一下，仿若释然。

“如此也好，说不清生死，也叫人留个念想……”

元沐裳垂了垂眼，显然他是与沅狄熟识之人，但却是以往，他又是何时再没了沅狄的消息？

李九叫人去赌桌上/将龙炎叫了下来，龙炎跟随那人走过来，冲李九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叫一声“九叔”！

李九抽着大烟点了点头，上上下下打量龙炎一番，龙炎穿了一身红衣，本身就显眼，加上那一张略显痞意的脸，如何看都是一副“不可信”的模样！

李九眉头皱在一处:“就是你给我传的消息？”

龙炎顿一下，恭敬地点了点头，回了声是！

李九白他一眼，叹一口气:“你这小子传了消息又迟迟不来，害我在这乌烟瘴气的赌场里等了个天昏地暗！如今算来……已有，已有十五六日！”

龙炎嘴角抽了抽，只得冲李九作一揖，无奈地道一声抱歉:“是龙炎思虑不周！”

李九挥了挥手:“也倒无碍，人来了就好！老东西就怕等不来，空欢喜一场！”

龙炎眼观鼻鼻观心，此时也未见他有什么欢喜的模样……

“走了走了，老东西换个地方招待你们！”李九扶着椅子站起来，冲两人招了招手，转身向后面走去，龙炎看一眼元沐裳，率先跟了上去，元沐裳略有犹疑，却也跟上了二人。

李九径自从赌场后面推开一道门，门外是吵嚷的人声，推门便是花鸟集中的另一条巷子，门口守着两名赌场的人，见李九出来，恭敬地喊了一声九叔，在前方带路。

李九带他们去的地方似乎很远，元沐裳与龙炎跟着走了许久，一路上听到许多人喊着九叔……

路上，一酒楼二楼上被扔下一只茶碗，下方正站着一小女孩，眼看那茶碗便要砸向孩子，旁边一卖糖葫芦的小贩眼神眯了眯，飞起手中的一只糖葫芦，直直打向那茶碗，最终黏在地上，顺带啪地一声，一只小狗跑过来，将其叼去。

龙炎看一眼元沐裳，见她眼中微诧，选择笑笑不言语。

身后传来咚地一声，随后便是一阵哀嚎，二人回头望去，见那酒楼下方一人被扔下，二楼窗口一小二模样打扮的人拍拍手，将窗户关上。

龙炎看一眼那在地上趴着的人，颇同情的摸了摸鼻子，敢在花鸟集市里闹事，他的胆子倒也不小！

在一处院子前停下，元沐裳挑了挑眉，一路上人声吵嚷不断，到了此处却显得安静，况且在闹市中能有这么一处院子倒也稀奇！

前面两人将院门推开便站到了院外守着，李九向院子里喊了一声:“老太婆！来客人了！”

李九话喊完后，随后从屋里出来一身子佝偻的老婆婆，面上满是褶皱，嘴角的笑却是慈祥。老人手中端着茶，龙炎连忙赶上去接，老人手劲却是很大:“客人坐着便好！老太婆还走得动！”

龙炎不好与老人争抢，搔了搔头看向李九，李九嗨一声:“你就让老太婆端，她闲不住的！”

转身冲元沐裳指了指院中的桌椅:“元姑娘请坐吧？”

元沐裳冲李九点了点头，请李九先坐了下来，自己坐到了李九对面。老婆婆将茶杯端到二人面前，在递给元沐裳时，抬头看了一眼元沐裳，元沐裳凝了凝眉，那双眼睛全然没有老人的浑浊，反倒明亮得很。

老婆婆连忙将头低了下去，微哑的声音略带颤意:“……客人请用茶。”

元沐裳道了声多谢，老婆婆转身佝着身子又向另一个房子移过去，那房子外堆放着许多食材，像是厨房。

龙炎见没人招呼自己，只能抬起手咳了咳，站到了元沐裳身后。

李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看向元沐裳。

“若是你母亲失踪了，她临走之前，应该是给你留下了一块玉的！若是没有交给你，你回去之后向身边之人好好打听打听，定是有的！”

元沐裳皱了皱眉，确定沅狄未曾留下过什么玉的，莫非是交给了沐霖？

“九叔，那玉是何模样的？”

李九沉吟片刻:“具体是何模样我也记不太清了，只不过那玉通体血红，温润透亮，应该好认！”

元沐裳身后，龙炎神色一怔，暗自抬手摸了摸腰间。

“既然那玉那般重要，……九叔能否告知那玉是作何用的？”元沐裳抬头看一眼李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