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沐裳皱皱眉:“是吗?我怎么不知?”
婢女笑一下:“那日姑娘跟着欧阳管家去置办衣裳时的事,要我说姑娘就该好好教训这没良心的小东西一番,看它日后还敢不敢再跟着别人跑!”
元沐裳不禁勾唇:“它若果真要去跟别人,我又如何能拦得住它……”
婢女一顿,觉得元沐裳这话不那么对劲,明里虽在说小狐,暗里恐怕是在埋怨燕将军没良心,随便被别的女子勾一勾便变心跑了!
抬头看一眼元沐裳,婢女眼里地担忧之意怎么都掩不下。
今日那姑娘她们都见了,气质恬静,身姿优雅,容貌也不差,但暮姑娘又差在了何处呢?暮姑娘虽为人清冷了些,但人却是极好的,这些时日虽不甚同她们言语,但平日里总是暗自替她们着想,是一明着冷,内里却叫人心头一暖的人,总之不是恶主子,也叫她们甘心侍候她!论身姿暮姑娘比那蓝衫姑娘还更甚,论容貌……
婢女顿一下,抬头看一眼元沐裳脸上覆着的银面,说来虽有两个多月,但她们竟是从未见过暮姑娘的真容的,也不知面具之下是怎样的一张脸,若暮姑娘果真是都城里的五公主呢?
婢女咬了咬唇,近来他们都传暮姑娘是五公主,而且还说五公主之所以会遮着面具,是因为左脸上毁了容貌,丑陋不堪!
注意到婢女眼中的意味,元沐裳轻勾了勾唇,无论如何她也是在这府里住着的人,她们能听到的东西她又如何听不到,他们若要猜测便去猜吧,只不过不知如今左相是否还打她的主意,若是将军府里住着五公主的消息传到左相的耳朵里恐怕就不好了……
眉头挑了挑,烦心这面具一戴上便不知该如何取下了。
另一名婢女从院外回来,见元沐裳在院中,步子顿了顿,婢女虫儿以眼神询问她一眼,洛洛暗自摇了摇头,走到元沐裳身边,道管家交待了,请暮姑娘今晚一同前去前院用晚饭,为燕将军等人接风洗尘!
元沐裳放下手上的梨酥,竟莫名没了胃口,沉吟片刻让洛洛前去回话,道她知晓了!
洛洛点头前去回话,虫儿看一眼元沐裳,呼了一声,道自己想起来也要去同管家要一些日常之物,要同洛洛一起走,二人便互相递着眼色鬼鬼祟祟地出去了。
元沐裳挑挑眉,也不管二人的猫腻,小狐吃完鱼干,嘴角油腻腻地在她脚边的衣衫上蹭了蹭,元沐裳的脸沉了沉,又沉了沉……
出了玉竹苑,虫儿将洛洛胳膊拉过,询问她方才去梓云苑的事,洛洛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欧阳管家从城里将大夫请了过来给那女子医治,那姑娘据说姓郑,她一直听那大夫道郑姑娘如何,郑姑娘如何,将军还吩咐管家将梓云苑就收拾出来,日后就给那郑姑娘住了!还叫管家去置办衣物,好生照料那郑姑娘,连以前侍奉将军的两名女婢都给了那郑姑娘!虽说将军没来过这将军府几次,那两名大丫头也没果真侍奉过将军,但如今这一赐,不就是挑明了那姑娘的身份,若说得重了,是给暮姑娘一个马威下都不过分!
虫儿越听眉头越皱得紧紧的,燕将军虽然带兵打仗值得敬重,也对百姓有莫大恩情,但对待内室女子,他却处理欠妥当!如今暮姑娘尚在府中,若暮姑娘果真是五公主的话,那她就是这将军府里的正主,将军如何能不交待一声便将另一名女子待回府里来呢!
晚宴之上,虫儿和洛洛看着就坐在燕无影下方的那名郑姓女子,眉眼间满是讨厌之意,倒为元沐裳很是打抱不平!
管家欧阳云看一眼离燕无影座位最近的那名蓝衣姑娘,听燕将军一直叫她为郑姑娘,大夫今日来看也无什么大碍,只不过身子有些虚,多补一番就是了,听燕将军身边的人所说,那位姑娘本是晕了过去,所以将军才会带在马上带回来,却不知对这郑姑娘有没有情意。
“将军,今日府中上下为将军庆功,这酒是从城东最好的铺子打的,这第一杯酒我们敬您与各位将士!”
管家欧阳云率先端起了酒盏,将军府上下仆人婢女皆举起酒盏面相燕无影与众位将士,其中感激之意甚浓!将士动容,举起酒盏回礼,燕无影看向那郑姑娘,道了一声什么,那郑姑娘摇了摇头道无妨,将酒盏举了起来,随着众人一同饮尽,想起什么,再看向元沐裳的方向时,却见女子正将酒盏放下,但杯里却似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