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县殡仪馆我并不是第一次来,犹记当年,那个同一个人离奇火化两次(见火化疑云一案)的案子就发生在南安县。
解剖室内,已经有两名法医站在解剖台的旁边,看样子是当地公安部门的法医。
看到我和叶连昭,站在解剖台旁边的一名工作人员立刻迎了上来,摘下口罩和手套和我们握手。这名工作人员就是南安县公安局的法医肖培民,肖法医大学和我是同一所学校的,只不过我是法医专业的,而他是学临床的,按照入学时间来算,他还应该叫我一声学姐。
“学姐你来了,我这心就算踏实了,你看看吧。”说着,肖法医领着他的助手站到了一边,把解剖台露了出来。
解剖台上躺着的,是一具全身**的女性,真的如同报案人所说,支离破碎,惨不忍睹,哪怕是见惯了血腥和死尸的我,在面对这样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时也一样会感觉到不寒而栗。
尸体是仰面躺在解剖台上的,头面部因为有头发的遮挡暂时看不清面目,只能从她身上还算紧致的皮肤来推断,死者应该是一名年轻的女性,死者的头部,四肢部,以及双小腿处都被切断了,所有的断口都参差不齐,皮肉翻卷,血肉模糊,因为血液基本上已经流干,整具尸体显得格外苍白,从切割的断口处能够清晰的看到白森森的骨茬,最让人感到恐怖的是,这具尸体的胸部居然被人用刀划烂了,而且尸体被水浸泡过,所有的伤口都泛起了一层不自然的苍白,更显得狰狞恐怖,解剖台的一侧还放着两团被切割下来的碎肉,应该就是死者的胸部,
尽管看不清面部,但是通过他纤细的腰身和修长的双腿依旧可以看出,死者生前应该是一名身材极佳的年轻女性。
我慢慢穿上解剖装备,和肖法医一同走到解剖台旁。
我先是抬起了尸体的一条手臂,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说:“尸斑几乎没有形成,看来死者死后不久就被人肢解了,血液几乎流干,没有来得及形成尸斑。”
对此,肖法医表示赞同,他伸手活动了一下死者的手臂关节,说:“尸僵已经在大关节处基本形成,这么看来,死者死亡至少在18个小时以上。”
“或许时间更长,不要忘了,尸体还泡在水里过。”我提醒道。
肖法医点点头,说:“这样一来,死者的死亡时间就不好判断了。”
我小心的检查着死者颈部的断口,用止血钳轻轻捏起了参差不齐的皮肉,我发现,死者颈部的皮瓣尽管被水浸泡过,但是依然可以看出血染迹象,而且皮瓣有轻微收缩,是生活反应。
“死者颈部伤口存在生活反应。”我说的十分肯定。
”妈呀,该不是活着的时候就把头给砍下来了吧?这也太恐怖了,斩首么?”叶连昭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斩首在古代社会作为一种刑罚存在,现今社会,这种残忍的杀人方式已经基本看不到了。
叶连昭这一嗓子,到是把肖法医身后的小实习生吓了一跳,即使隔着口罩,我也看得出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我笑了笑,安慰道:“别害怕,不是斩首,这断口只是轻微存在一些生活反应,应该是濒死期损伤,并不是活生生的将头颅砍下。”
“呼……那还好,至少死前不会那么痛苦。”小实习生点点头,脸色缓和了一些,很显然,他对如此凄惨的死亡方法有些无法接受。
对此我没发表任何言论,因为这是每个法医的必经之路,见到的尸体多了,也就变得铁石心肠了,找到真凶替死者讨回公道,其他的,再也无法在我内心掀起任何一点波澜,很显然叶连昭和这名小实习生,差的还远呢。
我继续对尸体进行检查,翻开皮瓣和肌肉组织,就露出了森白的骨骼,死者的颈椎骨已经被人砍断了,很显然,凶手是个没有什么医学常识的人,因为,他进行切割的地方并不是关节与关节的连接处,而是直接将关节砍断的。
看完了颈椎,我又仔细的查看了一下死者四肢的断面,结果很明显,无一例外的,都是从骨头最为坚硬的地方砍断的,完全没有一处例外,我摇摇头,无可奈何的吐槽了一句:“又是一个没什么医学常识的凶手,还是哪儿硬往哪儿招呼。他一定不知道,还有关节和关节间隙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