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站在病床前,桃花眸微微阖着,整张脸幽怀流水,高冷旷远。
罗晓雅躺了下来,眼睛无神地大睁着。身上盖了一件薄薄的白色浴巾,胸口处一枚金曜石闪着璘璘秘光。
“放松你的身体,让意识慢慢下沉,什么都不要想,很好……”秦湛声音很低,很柔。
罗晓雅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在一旁无聊地托腮看着,哎,这催眠可是个技术活啊,我自己听着听着都想跟着她一块儿睡去。秦湛真的是好神奇,他身上怎么会有那么不可思议的技能。
忍不住目光下移,看向他的腿,从我进白鹤一直到现在,也快半年了,他的腿伤也有一年了,虽然之前把钢钉取出来了,但他比之前也更加脆弱。
取钢钉是把长好的骨头生生切开,取出来钉子后再把骨头接上去,这样在恢复期时如果磕着碰着,骨折几率特别大。这人也是多灾多难啊。不过现在他的恢复状况非常好,马上就可以健步如飞啦!
秦湛还在一点点地引导罗晓雅进入她自己无意识的空间,他的声音真的好温柔啊。我不自觉看向他的嘴巴。估计是面色的原因,他的唇也素白如玉,但很盈润饱满,看得我特别想抱住他吧唧亲一口。
啊啊啊羞死人了……我赶紧捂住脸,我在想什么啊,龌龌龊龊的……
待罗晓雅完全一动不动,只有平稳的呼吸后,秦湛也不动了。他应该是已经进入了前者的意识里。
但没一会儿,秦湛就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怎么会这样……”他面色很难看地咕哝着。
我见他回魂了,赶紧问:“秦医生,怎么了?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我进不去她的意识。”
秦湛有些不高兴,“她一直在抗拒。”
“什么意思啊?”
“我们施行催眠,一定要被催眠者完全放松,主动向我们敞开自己的意识空间,可是这位罗小姐,她一直在有意识地抵触。我也不能强迫她啊。”
“这怎么办呢?”
“木僵症的患者不应该有如强大的意识,除非……”
我抢道:“除非她不是木僵症!”
秦湛看了看罗晓雅,眉头皱得更紧了,“难道我的判断出了错?”
在我们一筹莫展时,外面也出了幺蛾子。
“砰砰砰!”
有人击门。
在客厅无聊等待的张子云和常玉愣了一下,张子云有点恼怒:“妈de谁呀,要砸门啊!”
常玉过去开门,一看到门外来者脸色立马白了三分,她有点畏惧地后退一步。
外面,站着三个彪形大汉。最中间一人又白又壮,一双眼睛闪着来者不善的犀利。
“常玉,罗晓雅呢?”
中间这人直接逼问前者。
常玉一步步往后退去,她白着脸不说话。
见此情形,张子云皱了下眉头。这什么意思?看来者似乎还认识常玉和罗晓雅,但后者明明就在书房接受秦湛催眠,常玉却不说话。
嗯,这其中肯定大有猫腻啊。
“哎,你谁啊?干什么呢?”张子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然后走到大汉面前。
后者身高已经堪称雄伟,但张子云海拔近一米九,往那儿一站,就像一座挺直凌厉的山峰,确实还要高上大汉半头。
大汉见了他,上下打量一番,然后说:“我叫罗江,罗晓雅的叔叔,你是?”
“张子云,罗晓雅的心理咨询师。”张子云身子侧了一下,正好把常玉挡在身后。
罗江闻言阴沉着脸说:“罗晓雅在你们这里吧?”
“她不在。”张子云察觉到不对,于是他很干脆地说。
这个罗江既然自称是罗晓雅叔叔,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带着两个保镖一样的男人呢?而且常玉也很怕他。之前常玉说自己是罗晓雅的大嫂,那么这个罗江也是常玉的叔叔喽!
可是常玉明显很怕罗江,不是那种对长辈的敬畏,而是一种感受到威胁的恐惧!
听了这话,罗江笑了,“你说罗晓雅不在?那常玉你为什么在这里?”
后者闻言结结巴巴地说,“晓雅她、她现在在医院呢!我、我就是和张先生谈谈治疗的方法……”
罗江大手一挥:“不用谈了!罗晓雅这是精神病,需要送进精神病院!”
听此,常玉面色大变,她怒视着罗江,声音陡然一高:“你、你这是要害死她啊!”
后者伸长脖子一直盯着书房的位置,“罗晓雅是不是在那里?”
“我说了晓雅在医院!”常玉尖叫起来。张子云都无语了,这女人关心则乱,越表现得激动,越会让罗江更加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