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神奇的操作?”福双青简直对妈妈的人际交往能力顶礼膜拜。
“福双青,我还缺你一个正式的感谢。”严锦平正色道。要不是福双青,母亲的精神状态不会再短时间内回复得这么好。
“不用,我……”其实没做什么。
“下次,我请你去我家吃晚饭,就当感谢你提议让母亲去做志愿者。”严锦平提出自己的邀请。
福双青把说了一半的话咽入自己的肚子里,“好的。没问题。”
“你们两个人在那里说什么悄悄话呢。给我好好想怎么吸引这群老头儿,老太太阿。”米妈见在角落里的两个人交头接耳的样子,对两人耳提面命。
“锦平,你要注意语气和用词。不能用太深奥的词汇。”严母在台子上布置假花的时候,提醒严锦平。
“母亲,明天是你上台演讲吗?”
“你怎么知道?”严母以为自己从来没有告诉过严锦平这一点。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过了。明天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全新的挑战。这些日子,锦平付出了太多。
她有一些不知道怎么面对锦平。本来想重新变回过去那个自信开朗大方的自己后,她再和锦平敞开心扉谈一谈最近发生的事情。
“你后面的牌子。”严锦平指了指严母身后。
严母向后看去,才发现米妈正在台子上放志愿者的名字,而名字的后缀就是明天他们分别负责的事情。
突然被点到的米妈突然愣住,一脸茫然地看着母子两个人,“我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暴露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没有。”严母会心一笑,要不是米妈,她可能还沉浸在悲伤和自我厌弃中。那天下午,她本来不想去见这个一直在给自己打骚扰电话的女人。但是这个人自称是福双青的妈妈,她也不好太过于疾言厉色。
于是,在米妈的再三要求下,严母答应和米妈一起去那家在破落的不行的小区里面的理发店里去看一看他们剪头发。
严母一开始想着,几个老头儿老太太剪头发有什么好看的。可是在理发店的时候,他们话语中的家常,脸上的微笑,面对人事的淡然,都令严母感到动容。
在其中一个老头儿剪完头发之后,那个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理发师竟然只收了老头子十元钱。要知道每一次严母去理发店光是剪个头发也是三位数起。
“你要我看的就是这些吗?”严母转头问在一旁等着剪头发的米妈。
“什么?”和旁边人聊今天超市的菜哪一些比较便宜的米妈转过头来,“小严,你也想剪头发吗?我看你的头发可是长得很。剪一个头发精神一些!”
“对,剪头发。”严母粲然一笑。
这就是整件事情的始末。生活有时候就是如此奇妙的,不是吗?
在一整个下午的苦思冥想之后,严锦平和福双青总算是给米妈和严母交上了满意的答卷。
“终于能够出来了。”福双青伸了一个懒腰,看着远处的夕阳,“谁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呢?”
“至少夕阳无限好,不是吗?”严锦平看着远处玫瑰色的云霞,脸上带上了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