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什么时候准备的?”严锦平没有看见福双青把手套装进挎包。
“在你因为我即将离开村委会心不在焉走在前面,我顺手从建国叔的桌子上顺的。”福双青满脸自豪。她不等严锦平开口指出自己这种不问自取行为的不妥当,及时开口说,“前段日子,你因为做稻草人割破了手,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盯着建国叔去采购办公用品的时候添置上的。以后大家要是被分配到类似的任务,就不会再出现割破手的事情啦。”
“还是你想的周到。”严锦平把手套戴上,有点小,但够用。
“这可是我小时候割稻不小心割破手而得来的血的教训。”福双青心有余悸,“我们家没拆迁之前,我和和隆放假的时候都得去田里帮忙。”
太阳从东边渐渐升到正中央,福双青弯起酸痛的腰,抹去脸颊上的热汗,脸上因为长时间低头加上温度也不低的原因,红通通的。劳动了半天,肚子好饿。她的身旁是一条被割过的小道。偏过头去,福双青看见严锦平撅着屁股,哼哧哼哧地割稻子。被从根部拦腰割断的水稻齐刷刷地躺倒在地上。
“哎呀,锦平双青,快别割稻子了。来常常我做的韭菜烙饼!”魏兰提着竹篮笑呵呵地从田埂那儿走来。她特意回去给小水做了烙饼后,给大志和两个年轻人送来。
“烙饼?我要吃!”福双青一听有吃的,眼睛立马发光。她扔下手里的镰刀一个大跨步就蹦到田埂上,等魏奶奶过来。
“锦平呢?”魏兰把竹篮上的白布掀开,拿出满满一盆泛着油光的韭菜烙饼,里面的韭菜根根鲜绿。“跟你们说,做烙饼的粉是我前几天刚轧来的,是去年的小麦。韭菜也是上午刚摘的,都很新鲜。”
福双青双手接过满满的一盆韭菜烙饼,“魏奶奶,我和锦平可能吃不完。你要不带点回去?”福双青闻着韭菜烙饼不断发出的香味,直咽口水。
“没事儿,年轻人胃口好。锦平还在割稻哪?”魏奶奶看见有田里有一排的水稻不断地倒下,“锦平,快过来吃烙饼啦!热的烙饼好吃!”
“马上来!”严锦平用镰刀割下左手握住的最后一大把的水稻,呼出长长的一口气。因为上午不间断地高频率割水稻,一旦停下,他的虎口隐隐作痛。严锦平不动声色地揉捏虎口,笑着走出稻田,“魏奶奶,你吃了吗?”
“没,我还要给大志送过去。”魏兰的竹篮里还有一叠韭菜烙饼,“我和他一起吃。”魏兰让两个人吃饱,等会儿她来收盘子后,就转身离开给沈大志送午饭去了。
“沈大志真是有福分,有这么一个会做饭的老婆。”福双青也不管脏不脏了。摘下手套,拿起一张烙饼就啃了一大口。“给!”
严锦平接过福双青递过来的盘子。两个人席地而坐,在田埂上对着一田金黄色的水稻吃韭菜烙饼。福双青的脚垂在田埂的一侧,一晃一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