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磊在喝酒，杜崔然怎么办？”严锦平知道有自闭症的杜崔然不能够照顾自己。

“谁知道怎么样。苦了这个孩子阿。”方老头记起杜崔然也是一个脑子有毛病的人，说不清谁苦，摇头叹气，去田里摘豆角了。

杜磊家的大门紧闭，几个人进不去。只能先去王和美的小卖店，找杜磊。

“建公厕的人在对面，你们来我的小卖店做什么？”王和美看着自己的小电视，笑得蛮开心。一看见严锦平和福双青进自己的店门，心里就觉得没什么好事情发生。

严锦平默不作声地看了一圈王和美小小的小卖店，这个藏不住人的店铺里，并没有杜磊的身影。尽管饱受丧妻之痛，杜磊倒也还没有丧失理智到大清早就来小卖店买酒喝。

“王婶，你有看见杜磊不？”福双青当做没有认出王和美嫌弃的神情，笑着凑上前去，询问王和美杜磊的去向。

“你们也真是好笑，找杜磊来我店里。他就是来买买酒，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王和美家的生意多亏了杜磊，好了不少。趁着双休日，王和美赶紧去镇子上进了几箱啤酒，店里的啤酒都快要被杜磊买空了。

“谁找我？”用蓝色帘布遮着的储藏室内传出一个醉气熏天的声音。

杜磊！

严锦平掀开蓝色的布帘，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要死！你怎么在这里！”王和美打骂，推开严锦平，开了储藏室的灯。原来这里是让人打牌的棋牌室，桌椅板凳什么的都还在。胡子拉碴的杜磊就躺在脏兮兮的地上，上半身靠在板凳上，手里还拿着一瓶啤酒。在旁边已经堆了好几瓶。

“这可都是要算钱的！”王和美开始算起账。

“钱？我有的是。”杜磊皮笑肉不笑，拿着啤酒往自己的喉咙里灌，“撞死圆圆的孙子可是赔了好多钱，哈哈！我一辈子也赚不来这么多的钱。”杜磊边说边笑，啤酒不断低落在他泛黄的衬衫上。

看着落魄的杜磊，福双青别过脸去。

“所以说……”杜磊打了一个酒嗝，“你出去要关门，不关门我不就进来了？”杜磊手里的啤酒瓶没了啤酒，他生气地把手里的啤酒瓶扔到严锦平的脚边，拿起手边的啤酒瓶，熟练地往凳子的边沿一扣，啤酒瓶盖应声而开。

“杜磊，我理解你的痛苦。但，杜崔然你照顾好了吗？”严锦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如一滩烂泥一般倒在地上的杜磊。

“哎呀，现在说这个干什么。”站在门边的曾勇以为严锦平要在这时候说投农药的事情。杜磊都这样了，现在说这个好像不是很合适。

“他？”杜磊仰头喝了一大口的啤酒，“走，我带你们去看看他在干什么。”杜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福双青连忙去扶他。真怕他一头载到被送到医院。

福双青还没扶住杜磊的手臂，后衣颈就被严锦平轻松提拎住，“我来扶。”

曾勇看着杜磊这副样子，也上前扶住杜磊的另外一边。

“你可还没给钱。”王和美叉腰拦在门口。

“钱？”杜磊随意挣脱开严锦平的搀扶，把手往裤袋里一抹，一张百元大钞被拍在柜台上，“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