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宫殿里开着的窗关上之后,郁舒也离开了青华宫。
一连好几天都不见童颜,长华宫那边派了人满宫找,虞皇知道绿野境人失踪的事,差点掀翻桌子。
御书房内,随手拿起御案上的玉玺砸下去,郁舒站在原地不动,正好砸中他右肩,他闷哼一声,依旧不动声色面对虞皇的责骂。
“逆子,你说把人藏哪去了!她是唯一能够救醒你母妃的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虞皇简直火冒三丈高。
郁舒却是一脸轻松笑意,“父皇,婆婆住在长华宫,人不见了应该找不染贵妃才是。”
不染贵妃站在御案旁,听郁舒之言,急着擦眼泪,“皇上,臣妾冤枉,怎么敢藏绿野境来的使者?再者,那可是绿野境人,对她而言这皇宫想来就来,想走就可以走,没人拦得住啊。”
虞皇听着有几分道理,“别哭了,你先回青华宫。”正烦着,女人在旁边哭哭啼啼特影响心情。
他转而量视郁舒,“人是你找来的,现在不见了,你应当知道去何处寻。”
郁舒面对紧逼的目光,毫不在意,“儿臣与婆婆萍水相逢,她会去哪,儿臣不甚了解。”
他看了看摔至脚边的玉玺,还是决定捡起来呈上去放在御桌。
他语音变得沉静清冷,“不过,如果父皇要儿臣去找,就算上天入地,儿臣也会竭尽全力。”
虞皇见到他这副神情,整个人微微颤抖,以往他认为郁舒像年轻时候的自己,而现在他觉得郁舒更像花汐。
皇城,乃至全大乐洲,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如她般,冰肌玉骨,冷傲群芳。
可是说笑起来,却又温柔的不真实。
她在后宫不争不抢,却独获虞皇的恩宠。
而一旦决绝起来,连自己年幼的儿子都不管不顾了。
傲然自恃的郁舒,便是花汐的影子。
“如果你要朕的皇位,在边疆手握百万军权时可夺帝,为什么选择回来忍受朕的使唤差遣?”
“父皇在试探儿臣吗?”
虞皇凝视他,还真像当年的花汐,心明如镜,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
“儿臣对帝位并不感兴趣,一个睿王的名号就已经足够了。”郁舒语气多么随意,
虞皇却又不满他对天虞国皇位的轻视,“天下,就没有人不想坐朕的位置,你也不例外,不要以为这么说朕就会相信你,你跟你母妃一样……”
虞皇顿住,花汐不争不抢,与世无争,独获盛宠时,也一直长锁青华宫,不见宫中任何人,连随侍的宫人都少得可怜,他赐去的奇珍异宝她连看都不看,
他亲自拿新衣给她,她才展露笑颜试穿问他好看不好看,
虞皇止住回忆,想到那些过往,既酸又恨。
“你跟你母妃一样,狠起来没人能比,朕不相信你为了你母妃的事,不曾恨过朕,这便是你夺帝的理由。”
“父皇这么想,也觉得当初对不起母妃吧?”
“是她逼朕!”
“难道父皇没有逼过母妃?”郁舒冷笑,“你对她的冷淡就如同你手中利剑,日日割她的心,那三年中,她每晚垂泪,你对她视而不见,把她逼回绿野境为你求长生不老,为了你她才会变成现在这样,难道你以为用你区区皇位江山就可以弥补对她的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