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你怎么在这里?”
冷不丁背后冒出一个声音,流霜立刻收起架在童颜脖子上的短剑,藏在袖子里,
绽开个温柔笑容:“回三皇子,流霜来给婆婆送些饭菜。”
郁舒目光落在台阶上的两盘小菜,提醒:“绿野境人不吃这些食物,拿走吧。”
这是要支走流霜的意思。
流霜当然也明白。
所以她最后走的时候用眼神警示了童颜一番,那种眼神犀利阴狠,令人背脊泛凉。
童颜真心还是有点怕的,有人拿着锋利剑刃对准自己的颈动脉,谁不后怕?她歪在柱子上靠着,感觉有点累。
郁舒走过来坐在她身旁,抚了抚她的背心,“这样可舒服了些。”
童颜微颔首。
郁舒说:“司帝小的时候跟你一样,在她长白发时会累得没有力气。”
她是被吓到了好吗。还有,她小时候长过白发?这家伙胡说吧……
童颜语气无力:“不管是司帝……还是童颜……我以前以为都一样,现在才知道司帝是多么强大,冲着那身份就没人敢对司帝无礼。”
她曾一度忽略司帝是身份,而童颜是名字。
郁舒无心:“司帝不会跟你一样。”
“怎么不一样?”童颜原本以为会听到不一样的解读。
郁舒把那幅画带来了,在童颜面前展开,“她是司帝,而你是童颜。”
原来,他要说的是这个,认为司帝和童颜是两个人。
童颜看着画里荡秋千的小女孩,那样可爱,活泼,明朗,年轻,而现在的她,衰老得走路腰都直不起来,开口说句话要费好大劲,
清澈的眼泛着盈盈波光,“真好看的女孩。”童颜伸手摸画上女孩儿的脸颊,
郁舒不喜欢有人碰这副画,而且对方还是司帝不喜欢的老人家,不动声色把画像挪开一点点,不让童颜的手指碰到画上人儿的小脸蛋。
“这副画现在是你的了。”
恋恋不舍把画卷起来,交给童颜。为了王府上下着想,他只能热痛割爱。父皇为难他不要紧,怕就为难王府上下。
童颜有些小骄傲,眯着眼得意笑:“画呢我已经有了一幅,而且比你画的好,这个你还是拿回去吧。”
郁舒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一出,之前明明求着找他要画,现在怎么突然变卦了??,有些失望,“你不肯随我入宫?”
童颜:“你的侍女流霜刚才拿剑抵住我的喉咙,要我答应明日进宫,
大乐洲天下共分三国,任何一国的皇族,我们绿野境一向敬而远之,所以我不能跟你去皇宫。”
“刚才说流霜持剑威胁你?她连见到蚂蚁都会绕道走,怎么可能拿剑?”
郁舒完全不相信流霜会做这种事。
童颜:“你又觉得我在胡说八道吧?”她撑膝盖站起身,望着天上明月,“不相信算了,反正我这次说的是真的,不会跟你进宫。”
其实她这么说是想要郁舒给一个道歉,因为前几天画像的事,心里头一直有个疙瘩,这家伙居然把她画得像个老妖怪!
等了半天,并未如愿。
郁舒默了一阵,童颜性子古灵精怪,最开始求着找他要画,他好不容易想通忍痛割爱,这会子又说不要了,一时半会拿她没办法,
画像真要送人,他哪里舍得,哎,她不要也好。他换个理由让她答应入宫面圣的事。
“司帝现在应该等着人帮她治白发,婆婆,时间不等人,司帝若是知道你故意耽误她的事,你会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