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染回过头来问她:“玉儿姑娘,你认识睿王?”
玉儿一脸病容,身体虚弱不堪,没有力气再说第二句话,于是眨了眨眼睛,修染明白过来:
“玉儿姑娘是怎么认识睿王的?”
玉儿瞪了他一眼,明知道她没有力气说话,还问那么多!
修染道歉说:“抱歉,忘记你身体不舒服了。既然你们认识,那要不要和睿王打个招呼?”
玉儿听他这么说,偏头往车外看去,不过车帘没有打开,她看不到外面的睿王郁舒,苍白的小脸上露出遗憾的神情。
修染说:“我帮你去叫他?”他正要下车去叫睿王,才下马车,玉儿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对他摇了几下头。
修染小声问:“难道你不想见他吗?”
玉儿眨了眨眼睛,修染去看了睿王郁舒一眼,一脸冰霜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他似的,再看玉儿一脸病容,心想玉儿不想见睿王也是有道理的,在战场上杀敌万千的人难免令旁人敬畏恐惧,玉儿定也是怕他的。
看来玉儿与睿王也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情,便也没有理由特意打上一声招呼。
修染上前向郁舒拱手行完礼,又给受惊的幼童道歉,还给他买了一串糖葫芦,以示安慰。做完这些,修染匆匆上了马车,因为他担心这一耽误会影响玉儿的病情。
哪知道他前脚方才抬起要上马车,后面被郁舒提住了衣领,将他拖起往旁路甩开一步,修染险些跌倒,加上受了惊吓,脸色非常难看,冷言问:
“在下已经给受惊的幼童道歉了,睿王还想怎么样?”
“本王说了让你走了吗?”
郁舒与修染并无过节,只不过这个修染与丞相府的大公子旬尘关,两人之间有着一层不清不楚的关系,如今流霜被许给了修染,听说修染还在继续纠缠旬尘,这便是郁舒出手教训修染的重点理由。
修染却不知道睿王什么原因当街给他难堪,他一心想着救人,如果继续与睿王对峙下去,受到最大伤害的是玉儿姑娘。
“睿王可以不放修染走,但车夫和马无辜,我让他们当街飞蹄行走,差点伤到了人,这都是我的过失,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放他们走,我留下任由睿王处置。”
修染对郁舒说完,赶紧交代车夫等会儿脱身之后快点带玉儿姑娘去找大夫。
郁舒看他着急的神情,貌似车内还有其他人,而且车里的人对修染来说特别重要,紧接着听见车内传出一声病态的咳嗽声,虽然短暂,但郁舒听的很清楚,而且特别熟悉,他伸手去挑车帘,才触到软布,就被修染拦住。
“睿王,你这种行为只怕不合适吧?里面可是女眷,睿王怎能当街拦车窥看?”
郁舒深深看了一眼车帘,然后嘴角上扬笑了一下,如冰河瞬间溶解,暖阳回春,修染看着他脸上泛滥笑容,有点搞不懂是什么情况,令他更加不解的是,郁舒拍了拍他的左肩,说:
“姑娘,再见。”
郁舒说完四个字便扬步走了,走之前望着路旁的通缉画像笑得很开心。
修染心想,杀人如麻的睿王居然能流露这么暖的笑容,真是天下奇闻!有点洁癖的他连忙抚干净被郁舒拍过的肩膀,心里嘀咕:我是断袖又怎么样,堂堂睿王当面称呼他姑娘,也太没有素质教养了,果然是一介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