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里坡城隍庙一向是荒地,可如今江允惨死于此,且死因未明,而且这个年代大家普遍封建迷信,觉得这样的死法实在是太不吉利,索性就把江允的遗体直接安置在城隍庙里。
一行人走进了便看见城隍庙里正正的摆放了两副棺材。
两幅棺材?
洛盏皱眉,白日里同骆衍过来看的时候,明明只有江允一个死者,怎的到了晚上就多出一副棺材来?
她朝骆衍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骆衍轻声解释道:“你可还记得白日里那个来人家所说江允为何被放出来吗?”
洛盏点头:“好像是因为他的母亲命不久矣……难道这另外一副棺材里装的,便是他母亲?”
骆衍沉默的点了点头:“显然。”
洛盏一僵,江允的老母亲本来双手被毁命不久矣,再加上自己儿子惨死,酿造一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心里哀痛过度,想来也是撑不了多久的。
洛盏心里一声叹息,随即继续跟着骆衍往前走去。
城隍庙里的两副棺木前放了一个火盆,火盆旁一个脏兮兮的铺团上此刻正跪了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双眼通红,双颊被冻得通红,有的地方甚至开始皲裂,单薄的身子衬这黑沉沉的夜,看起来可怜极了。
他身旁是两个官兵,已经靠着门框睡熟了,想来也是,江允是罪人,可是现在这个罪人已经死的不能再透,而且人家母亲也紧跟着去了,所以着实没有在紧紧看着的意义。
骆衍走进来的时候,袖中什么东西一撒,空气里便瞬间弥漫起了一股子沁人心脾的香味,门口两个官兵往后倒去,看来睡得更沉了。
而一直跪坐在铺团上的小孩子头也是一点一点的,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骆驼先走进去,洛盏紧随其后,而曲千言则悠哉悠哉的走在最后,甚至还有颇有闲情逸致的将这城隍庙四处打量了一番。
骆衍来到棺木前,两具棺木紧紧的挨着,一副是江允那老母亲的,面黄肌瘦看着只剩一把骨头的老人家,眼窝深深的凹了进去,整张脸好像一个风干的橘子,交叠放在小腹上的手……是意料之中的没有手掌的。
叹息一声,目光又移向旁边的棺木,里面的人,一张脸的皮已经是坑坑洼洼,血肉模糊,骆衍皱眉,洛盏也吸了一口气道:“这……这跟……”
骆衍接完她的话道:“这跟传闻里他那个未婚妻的死状极为相似。”
洛盏点头,是了,白日里那个老伯说过,新婚之夜,江允的未婚妻就是以这样离奇的方式死掉的,因为死法匪夷所思但是苦于一直没有证据只能不了了之成为一桩无头的冤案。
壳谁曾想……江允,竟然也是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这个时候,曲千言走过来,看了一眼棺木中这个人,似乎吃了一惊道:“这手法,好生残忍。,而且……并不像人为。”
骆衍点头,这就是他来此地的目的了,若是这事是人为的话,那么自然有官府来管,可惜,这并不是人为。